“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。”白泽替她取下凤冠,拉她入席。
岁岁又羞又恼又无奈,只能自以为凶狠地瞪他一眼,可是因为双颊酡红,这一瞪毫无任何威慑力。
白泽又凑到她耳畔低语,“这个事情上,我向来认真,从不儿戏。至于你父母那儿,他日我定会补上。”
岁岁看着他,一脸诚恳,心里忽觉一股暖意,抿着唇笑起来,“好吧,算你在理。”
蓁蓁笑看着他们,举起酒樽,调侃道,“师父别光顾着和师娘说悄悄话了,徒儿敬您和师娘一杯。”
白泽拿起酒樽,笑着饮尽杯中酒。
岁岁端着酒樽,跟着一饮而尽。
洛端起身,正要说什么,岁岁却先他一步,一手拿着酒樽,一手拎着酒壶,站了起来。
众人不知她想干什么,都齐刷刷地看着她。
岁岁看看白泽,又看看在坐众人,抿了抿唇,朗声说道,“今日是家宴,在坐都是白泽身旁最为亲厚之人,理应你们吃我们一杯敬酒。”
说着,她拉着白泽走到蓁蓁面前,斟了酒,说,“这第一杯,定然是敬蓁蓁的。感谢蓁蓁当年在夫君榻前端汤奉药,细心照顾。”
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蓁蓁起身,端着酒樽笑饮而尽,又朝岁岁眨眨眼,说道,“师父脾气不好,师娘以后多担待一些。”
岁岁抿着笑,看了眼白泽,又走到嬷嬷面前,“嬷嬷在夫君身边数百年,尽心尽力,把夫君照顾得极好,吃我这一杯敬酒,不为过。”
“岁岁姑娘真是折煞老奴了,这些都是老奴的职责。”
“家宴哪有什么主仆,夫君信任嬷嬷,嬷嬷就像我们的亲人。”
嬷嬷举起酒杯,笑盈盈地饮下酒。
岁岁给自己杯中倒了酒,走到句侍卫跟前。
句侍卫连忙站起,恭敬地端着自己的酒樽。
岁岁说,“据闻当年是句侍卫拼死救夫君出险境,后又跟随夫君多年,一直兢兢业业,尽忠职守。今后还要继续仰仗句侍卫一起守护神域,护百姓安居乐业,炊烟不断。”
说罢,岁岁先干为敬。
句侍卫有些拘谨,耳朵一红,仰着脖子,将酒饮尽,“姑娘言重了。”
岁岁最后走到洛端面前,给洛端敬酒,“你父母于我夫君有救命之恩。这些年又承蒙你为夫君分忧解难。这杯薄酒,理应我敬你。”
洛端眼前有一瞬的恍惚,不知为何竟想起当初岁岁答应嫁给他时眼里的冷意。而此刻岁岁脸颊微红,满眼娇羞的笑意,原来她真心想嫁一人时,也能有这般小女子的娇俏。
他饮了杯中酒,笑说,“恭喜你得偿所愿,嫁想嫁之人。”
说罢,洛端又给自己倒满酒,举起酒樽恭敬地回敬白泽和岁岁,“祝兄长与兄嫂白头偕老。”
最后,岁岁端着酒樽对云初说道,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,不论选了哪条路,无愧于心最重要。祝你也能得偿所愿。”
云初看着岁岁,隐隐觉得她话里有话,又捉摸不定,端着酒樽一时有些犹豫,不知该说什么。
岁岁正欲饮酒,白泽接过她手中的酒樽,仰头饮尽她杯中的酒,拿着空酒樽淡淡地看着云初。
这酒虽是岁岁来敬的,最后却是白泽喝的,这不相当于这杯酒是白泽敬的么?云初心里一阵惊慌,连忙端起酒樽喝酒。
敬完酒,两人坐回桌前。
白泽给岁岁夹了她最爱吃的虾,柔声说道,“刚才酒喝得急,吃些菜缓一缓。”
“才这么几杯酒,我没事。”岁岁面染霞色,眼睛弯如月牙,她看着白泽浅笑,“今日这桌上坐的,都在你身边陪伴了你好几百年。今后,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,像他们那样悉心照顾你,舍命保护你,听你的话,永远不离开你。”
白泽在桌下紧紧握着岁岁的手,许久,他硬邦邦地说,”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