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岁轻叹一口气,又转头看向白泽。阳光暖暖的洒在他脸上,鬓角处一道细细的伤痕泛着隐隐的白,
她抬手抚上那道伤痕,应是昨夜留下的。夜里灯光昏暗,她只替他擦去了血渍,却没留意到这个伤口。白泽灵力已是这般高强,能伤到他的,定然不是泛泛之辈,昨夜…怕是一场恶战吧。
白泽抓住她的手,“痒。”
岁岁连忙抽回手,一时有些不好意思,正想着如何缓解这尴尬,蓁蓁冷冷的质问声传来,“你接近我们,到底有何目的?”
循声望去,只见云初眼含泪花,沉默不语。
洛端连忙走到云初身旁,好声好气地对蓁蓁说,“云儿胆小,你别这么说她。”
得到了洛端的庇护,云初好似壮了胆,低声说道,“蓁蓁姐姐,云儿只是爱慕洛将军,又恰得将军垂爱,只求能待在将军身旁,别无他求。”
“垂爱?你可知这男子对你的好,只因你这张脸同他的亡妻并无二异?”蓁蓁不悦地看着她,口气中尽是嘲讽。
“云儿略知一二,但云儿不在乎,青衣姐姐能为洛将军做的,云儿也会努力去做。”云初小心翼翼地看向蓁蓁,眼里却含着泪。
蓁蓁扬手就要打向云初,“世间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,甘愿做人替身?”
洛端挡在云初面前,用身子把她遮得严实。云初低头沉默着不再说话,只见两颗晶莹的泪珠停留在她的双颊上,柔弱之态,寻常女子见了怕都要心生怜爱。
但是,蓁蓁不是寻常女子。她鄙夷地看着云初,说道,“青衣虽外表看似柔弱,但绝不是如你这般无能,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寻求男子的庇护。你根本代替不了她!”
岁岁不理解蓁蓁为什么偏偏要在青衣的坟茔前争执,他们同坐一辆马车,一路同行,这些话蓁蓁分明可以在马车上说。
“白泽。”岁岁轻扯他的袍袖,轻声问道,“蓁蓁姑娘故意在青衣坟前这么说的?”
白泽点点头。
岁岁想了想,喃喃道,“若云初无所图,那便是提醒她,洛端心里有青衣,只是把她当替身;若她有所图…有所图的话…”
“有所图的话,怎么样?”白泽含笑看着岁岁皱眉努力思索的样子,循循诱导,“别忘了,蓁蓁刚刚还告诉她,她只是长得像。”
“长得像,性子不像。”岁岁思索一瞬,试探着问,“若她有所图,为了更迎合洛端,日后就会去改性子?”
“常理来说是这样。”
“可是,为什么要在这说呢?总不会只是为了羞辱云初吧?”岁岁仍有疑惑。
“洛端对青衣用情至深,以后他看到云初,就会想起今日这一幕是发生在青衣的墓前,云初不是青衣。”说着,白泽把岁岁拉近身旁,小声嘀咕道,“才过了一晚的功夫,你今日竟变聪明了。”
岁岁不满地拍开他的手,“我本来就不笨!”
白泽又指指他们三人的方向,“幸好你当初走了,不然现在被蓁蓁骂的可能就是你了。蓁蓁骂人时候…很凶。”
还好意思提这事?岁岁狠狠瞪他一眼,露出两颗獠牙,恶狠狠地说,“我也很凶!”
“师父又在逗岁岁。”蓁蓁笑着朝他们走来,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冷冽。
岁岁连忙收回獠牙。
白泽满脸笑意,漫不经心地问,“你们祭扫完了吗?”
“还要再去祭扫一下洛端的父母。”
洛端父母的坟茔离青衣的不远,走走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。
听说洛端的父亲是妖族,母亲是人族,与青衣的父母是挚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