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艰眼角眉梢都是无奈,入宫与否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。
若是可以选择,他也不愿意将女儿送入宫中。
“湉湉,你娘还在府中等着,快快随爹回去。”
贺湉湉眉头紧皱,到底是妥协了。
离开时不舍看向檀灯灯,“师傅,徒儿明日再来找您。”
檀灯灯想说些什么,看着她清澈的眼睛,最终化成了一句叮嘱,“去吧。”
等人离开,她终是没忍住,追问,“墨倾渊到底想干嘛?”
她不信他将选秀提前不是别有目的。
“不知道。”墨倾尘沉声摇头。
檀灯灯嗤笑,眼眸冷似冰雪,“不论如何,我是绝对不可能让湉湉入宫。”
皇宫那样的地方,就不是人待的。
李贵妃一事,无论是不是受墨倾渊指使诬陷她,最终背锅的也是她。
李贵妃是罪有余辜,所以她并不可怜她,但贺湉湉不同,她天真有余心机不足,入了宫只怕会被磋磨死。
闻言,墨倾尘神情一顿,迟疑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。
今日入宫,他同母后请安。
太后语重心长提醒他,“你近来的动作有些太大,别说是墨倾渊,就连哀家也有所耳闻。”
墨倾尘抿唇,心中早已做下决定,既然太后问起,他便也直言道:“朝堂上参儿臣的乃是墨倾渊的人,儿臣并不畏惧。”
他神色冷凝,太后叹息一声,目光无奈又慈爱,“你是如何打算?可是因为灯灯入慎刑司一事?”
墨倾尘敛目,一抹冷色自眼底一闪而过,唇瓣抿成一条直线,“儿臣只是觉得墨倾渊欺人太甚,我本不欲与他争夺什么,但奈何他要伤害灯灯。”
可以说檀灯灯就是他的底线,从前他并未伤到他的底线,他可以一忍再忍,但现在不行。
若是再退让,或许他会失去他最重要的人。
母后与檀灯灯都是他不可触碰之逆鳞,可墨倾渊不仅动了,且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。
他从前不愿争,只是因为他没兴趣皇位。
墨倾尘抬眸看向太后,柔声问,“母后会责怪儿臣吗?”
太后笑笑,“你若想争,哀家可以帮你,你能想开哀家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从前他总避世退让,她揪心又无可奈何。
墨倾渊是她的养子,便是墨倾尘不当皇帝,她也一样是太后,享无上尊荣。
可墨倾渊的所作所为太叫她寒心,她真担忧有天她驾鹤西去,墨倾尘会彻底沦为皇权的牺牲品。
“灯灯受苦了,她的手如何了?”
“只怕不能恢复了。”
太后叹息一声,“她受苦了,你要好好对人家,她受伤也是因为你。”
虽说这样想很不对,但墨倾尘能想开,也全靠这次檀灯灯受伤。
他就是缺人推他一把,檀灯灯的事情是一记警钟,催动他前进。
太后眸色微冷,嗤笑着安抚他,“墨倾渊那处你不必担忧,你母后从前也是认识些人的,他在朝堂之上还不可能一手遮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