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墨倾尘跟李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,老太君才真正松了口气。
手一松,棍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,人也踉跄一步。
“老太君!”贴身伺候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她,才不至于让她摔倒。
老太君半个身子倚靠在嬷嬷身上,视线转移到昏迷的孟凤君身上,“来人,送夫人回去,禁足三个月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踏出后院半步。”
“是,老太君。”丫鬟们领了命令,手忙脚乱的将人抬出去。
“老太君!”洛菀菀看着自己的母亲昏迷不醒的被抬下去,终于没忍住,三步并作两步在老太君面前跪下,“娘亲冤枉啊!”
“什么冤枉?”老太君沉着脸,心里还堵着口气,骂孟凤君办事不得力。
洛菀菀咬了咬唇,义正言辞道:“孙女儿以为此事未必就如墨王所言,如今那犯了事的家丁已经被处决,是非黑白都是他们说了算。”
“墨王什么性子,老太君您也看的真真的,娘亲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,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?屈打成招未有可知。”
“还请老太君明察秋毫,还娘亲一个公道啊!”
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她,她绝不能看着娘亲吃了那么大亏还要被禁足。
再则,如果娘亲真的被关在后院三个月,她要怎么办?
老太君虽然在大事上会为了维护洛家的声誉护着她,但只要涉及到洛家的利益,第一个就会推她出去。
洛菀菀虽然不算聪明绝顶,但这一点还是看的明白。
老太君这会儿心里平复了些,闻言垂眸思索了片刻,才抬起眼睫看向洛菀菀,“你的意思是?”
看到老太君明显被说动了,洛菀菀心下一喜,继续道:“老太君您想,檀灯灯那野人,原本就因为替嫁的事对咱们洛府心生不满,出嫁当日就敢在咱们府上杀人,如今得了墨王的偏护,怎么能不借机狠狠报复咱们。”
“檀家那两个老家伙,都多大年纪了,平时磕着碰着不也应该是常有的事?咱们家下人做事如何,您也知道,还能当众虐待那俩老家伙?却偏巧就让他们给撞上了,这里头真没点猫腻,说出去谁信啊?”
“也就是碍于墨王的权势手段,娘她不得不认罢了,就如同老太君,适才您若是不认下,处罚了我娘,谁知道墨王还要在咱们府上闹出多大动静来?”
老太君闻言,深觉有理,不住的点头,忽而又抬高音量,“无耻小儿!”
洛菀菀见状,心里明白,老太君这是完全信了她,趁势又道:“老太君,今日咱们若是叫檀灯灯那野人得逞,回头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变着法子羞辱咱们呢!”
老太君反手抓住嬷嬷的手臂,恨恨道:“那丫头当真好狠的心,为了报复咱们竟拿自己亲生母亲作筏子。好在菀菀你是个明白人,否则,今日祖母便差点上了她的当。”
“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,凭着个活死人,就想越过我去,休想!”
见老太君动气,洛菀菀在心里暗自叫好,老太君出手,必然不会让洛菀菀那野人好过。
洛菀菀唇角的笑意彻底压不住了,檀灯灯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
只下一秒,洛菀菀又笑不出来了。
因为老太君说:“菀菀,祖母想送你进墨王府,你可愿意?”
“老太君!”洛菀菀整个惊住,她跟娘亲费了那么大的劲,把檀灯灯弄回来替嫁,兜兜转转,她还逃不过嫁给活死人的命,那她们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不白费了吗?
洛菀菀自然不愿意,但还不等她拒绝,就听老太君继续道:“檀灯灯那死丫头敢踩到咱们洛府头上来,都是仗着有墨王撑腰。”
“但男人大都喜新厌旧,墨王如今愿意为檀灯灯那丫头跟咱们洛府大动干戈,都是因为后院空置,只有檀灯灯一个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