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倾尘听闻,手中紧握的毛笔顿时停了片刻,直到墨水星子浸透宣纸,他这才回过神,将毛笔放了下来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他看着宣纸上的字,却回应着李青的话,一时之间,竟不知道他所指何事。
李青斗胆上前,继续说着:“王爷,您也不要太难过,毕竟这个神医行踪诡异,性格古怪,多少达官贵胄想请她看病都被拒之门外,我们只要与她多多建联,或许可行呢。”
墨倾尘重新铺了一张新的宣纸,淡漠的说着:“一个油盐不进,黄金千两都不为之所动的人,靠嘴皮子就能让他给本王治病?我看你是糊涂了。”
“是……墨王无需担忧,小人定能请他来给您治病的!”
墨倾尘将字重新写好后,这一次,他颇为满意,当即将毛笔随意的扔在台面上,与李青对视,“你说,本王会不会死在这西域之毒的手里?”
李青连忙上前安抚着:“不会的王爷,当年您能凭一己之力斩杀敌人头颅,从绝境将皇上救了回来,如此英勇神武怎会被小小西域之毒所打败!”
“你也知道,那是西域之毒。”
墨倾尘摇头苦笑,眼神黯然看着窗外的夜景。
那一年,他奉旨前去西域杀敌,势必要将那千军万马的匈奴杀退。
而从未上过战场的皇兄却在这个时候要跟他一同征兵去前线,让他为之所动。
外界都传言,他们之间的关系冷若冰霜,毕竟皇兄并非嫡子,却可登上皇位,而他是宫中嫡子却没能上位,光凭这一点,他们之间的传言也会坐实。
可只有他知道,父皇当年打算秘密立储与他,是他自愿退出竞争。
他并不愿争夺皇位,他只愿做个闲散王爷,逍遥自在一生也好。
他以为只要不争不抢,皇兄上位也不会对他怎样。
因此,当皇兄说出要与他一同上战场时,他内心是欢喜的,他当皇兄是兄,在战场上也竭力保驾护航。
哪怕皇兄陷入敌人巢穴时,他也敢单枪匹马杀进敌方阵营将皇兄救出,却也在这时中了西域之毒。
重伤昏迷时,他依然念着的是皇兄是否安好。
只是没想到,在他昏死前,竟听见皇兄对太医说的是,无需医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