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烬正要问清楚她现在在哪里,好过去找她。
否则他心里总有点不踏实。
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可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,沈冰月便挂断了电话。
“嘟嘟嘟……”
“冰月?”
没有回答。
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,谢烬皱起眉头,心中的不安越发加重。
他马上打过去电话,可电话忽然接不通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谢家。
白天谢父很少在家,偌大的家中只有谢母一个人,今天她罕见地没有跟其余姐妹出去喝下午茶,而是跑到谢烬的房间,翻找起谢烬小时候的照片。
说来也巧,管家生病了,谢母特意给他放了两天病假。
于是今天除了谢母,和一个佣人之外,再也没有别人了。
喝了下午茶没多久,谢母抱着猫躺在沙发上,摇摇欲睡。
这时候,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。
谢母半眯着眼,叫唤了两声佣人的名字,没有回应。
她念叨了一句:“又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懒去了。”
无奈只好自己从沙发上起身开门。
“管家,是你吗?”
家里寻常也没什么人过来,谢母以为是管家回来了,开门的时候问了一句。
没有任何回应,谢母心也大,直接打开了门。
下一秒,一把森冷的匕首,抵在了她的动脉上。
“进去。”
略带沙哑的女声,冰冷。
仿佛被粗糙的砂纸打磨过。
谢母瞪大眼睛,看着眼前的人,伸出手颤抖着:“……是你!”
沈楚楚!
“你不是在精神病院吗!?”
“进去。”
沈楚楚披散着鸡窝一样的短发,身上还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,她的眼神森冷如手中的手术刀,眼神令人陌生极了。
谢母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,平时见惯了沈楚楚对她谄媚讨好,此刻一点都不虚。
叉起腰,横起眉,怒气翻涌:“好你个沈楚楚,我没找你,你倒自己上门了!”
正要发难,脖颈间忽然凉飕飕的。
谢母的话戛然而止,低头一看,那把纤细锋利的手术刀上,赫然沾了几点血迹。
所有接下来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里,仿佛被一双鬼手挟住了脖子,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她眼前一黑,险些倒在地上,沈楚楚伸出瘦弱如枯爪般的右手,牢牢钳制住了她的胳膊,就这么挟持着人往里面去了。
幸好,沈楚楚的目标并不是她。
“……沈冰月?”
当沈楚楚抢过谢母的手机,逼迫她给沈冰月打电话,骗她来家的时候,谢母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。
“不打,我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沈楚楚贴近她的耳朵,手中的刀锋更加贴近谢母的脖颈,她几乎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冻结了。
颤抖着嘴唇,还是将这一通罪恶的电话拨了出去。
半小时后,沈冰月站在了谢家大门前。
“妈?是你吗?”
沈冰月收起手机,总感觉谢母的语气有些奇怪,好像在害怕什么。
然而下一句,谢母的语气已经变得平常。
因为谢母打开了门。
“怎么光站在外面,快进来。”
谢母并没有将门全部打开,她站在门口的缝隙里,身后是阴暗的大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