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玲支支吾吾着没有把话说完。
顾今蓝接住她的话,“怎么下得去口?”
阿玲一脸尴尬难为情,“我就是觉得她一点都配不上先生。”
顾今蓝说:“当年只是个意外。”
“难怪……”
“难怪什么?”
“她搬来的那天,薛管家找过我,说先生让我最近什么都别做,就把她盯住。”
闻言,顾今蓝心里好像突然有一口气顺畅了。
虽然之前就猜到了,时烨让舒宜住进来是想引蛇出洞,但亲自从阿玲这里得知他已经在暗中调查舒宜,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。
顾今蓝问:“那你发现什么了吗?”
阿玲摇摇头,“太太,回头我要是发现她有什么问题,第一时间就告诉你!”
顾今蓝笑了下,“好。”
阿玲突然朝顾今蓝凑近了一些,一脸八卦,“那既然当年先生和她只是个意外,她是不是想借儿子上位?还是想来抢儿子?”
顾今蓝说:“她到底怎么想的,只有她知道,但燃燃她是肯定抢不走的。”
时烨绝不可能把燃燃交给舒宜。
燃燃从出生,到被送到时家,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策划好的阴谋,舒宜心中没有鬼才怪。
阿玲提醒道:“太太,虽然你和先生感情好,但还是要提防点,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出轨的男人,只有不努力的小三。舒宜当年就有办法爬上先生的床,可见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。你和先生要好好的,千万别让她钻了空子,把先生给抢走了。”
顾今蓝淡然道:“命中注定属于我的东西,别人是抢不走的,能被抢走的,说明本就不该属于我。”
“太太,话也不能这么说,有的东西,还是要自己努力去争取,去珍惜才行,感情嘛,是互相的,有时候还是需要维系。有些话,我不知道该不该说……”
“没关系,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阿玲迟疑着开口道:“我住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,有时候我看你对先生好像有点太冷淡了,相比之下,先生对你就好多了。先生那么优秀,你不稀罕,多的是女人会稀罕,眼下家里就住进来了一个。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先生,应该让他知道,让他明白你的心意,不然再热乎的心,迟早也会变冷的,到那时,你后悔都没用了。”
顾今蓝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见她神色黯然了几许,阿玲连忙道歉:“太太,对不起,我不该多嘴的,你别不高兴。”
顾今蓝牵强地扯唇笑了下,“没事,我没有不高兴。”
这些道理,她又何尝不懂?
或许她对时烨的冷淡,就是想让他那颗对自己滚烫的心慢慢冷却吧。
阿玲叹了口气,“太太和先生都是好人,我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。”
顾今蓝点点头,“我明白,去忙吧,我休息下。”
阿玲出去后,顾今蓝拿了支烟去阳台,刚点上抽了没几口,时烨就来了。
她只听见了他的脚步声,并没有回头。
忽然,一双手从她腰后伸了过来。
他从后面抱住她,胸膛紧紧贴在了她的后背上。
顾今蓝夹着香烟的手顿住。
海城近日的天气已经暖和起来,隔着单薄的春装,她能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,似乎还能感觉到他心脏跳动时的滚烫温度。
时烨伸手从她指缝中夺过香烟,放在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,再丢进烟灰缸里,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。
“做什么?”顾今蓝问。
“睡觉,你不是跟燃燃说你要睡午觉吗?”
说着,他就动手脱她衣服。
“不用,我自己……”
顾今蓝拂开他的手,他却捏住了她的下巴,将她没说完的话尽数堵住。
她想要推开他,他另一只手却缠上了她的腰,用力将她的身体按在自己怀里。
顾今蓝挣脱不开。
旁边就是床,在她被时烨吻得晕头转向时,突然一阵更猛烈的晕眩,他抱着她倒在了床上。
终于得以呼吸,顾今蓝连忙伸手抵住时烨的胸膛,“大白天的,你想干嘛?”
“我想睡我老婆,不管白天晚上,都不犯法。”
语毕,他的热情如巨浪,朝她倾覆而来。
顾今蓝本没有情趣,脑海中忽然闪过阿玲刚刚对她说的那番话。
再热乎的心,迟早也会冷的,到那时,后悔都没用了。
她不知道到那时自己是否会后悔。
但现在,至少她还拥有他,应该活在当下,珍惜当下。
那就让明天见鬼去吧!
思及此,顾今蓝的双臂缠上了时烨的脖子。
感觉到她的回应,时烨湿润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。
果然,她只有在床上才会对他热情。
真恨不得以后每天都把她绑在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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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舒禾的义演结束。
帷幕落下后,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,她提着裙摆急忙走下舞台。
助理何媛等在舞台边,俩人眼神对视了一下,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。
何媛警惕地左右看了看,才压低声音道:“舒禾姐,赵公子不让我带小锦走。”
舒禾突然一阵心慌,“他什么意思?”
难道锦辰真想把小锦从她身边带走?
“他说要你亲自去接小锦。”
“那小锦呢?她也不愿意跟你走吗?”
“恩,小锦看起来很喜欢他,很黏他,小锦也说要你去接她。”
“行,我现在就去。”
舒禾一边动手摘下头上的发饰,一边往梳妆台走去。
何媛紧跟在她身边,“今晚你还有一个饭局,一周前就定下了。”
“不去了,先去接小锦。”
“可是姐,今晚饭局上都是海城各界大佬,都参与了这次的慈善捐助,临时放鸽子会得罪人的,我们刚到海城,得罪不起那些人。”
舒禾在梳妆台前坐下,不等化妆师过来就自己动手卸妆,“得罪就得罪吧。”
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。
何媛劝道:“姐,你别先别着急,我看赵公子对小锦也挺好的,小锦在赵家不会有什么事,还是等饭局结束后再去吧。”
舒禾转眼看向何媛,极少对何媛黑脸,“我说现在去,就现在去!你先去把车开到楼下等我,我换好衣服就下来。”/
“好吧,我这就去。”
舒禾并不是一个强势的老板,平时大多数都会听取何媛的意见,可一旦她坚持要做什么事时,无论何媛如何劝说,都无济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