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黯色蔷薇信仰的星主，‘月亮’。”
“关键词……黑夜、暗夜、审判、月亮、正义。”
“约束局将她归到‘暗之恶魔’，但她在人类的传说中有许多名字。”
“包括斯拉夫神话中的黑暗之神，代表世界暗面与不幸的神只，切尔诺伯格。”
“希腊神话中的黑夜女神倪克斯，以及其隐秘的化身，正义女神忒弥斯。”
“东瀛神话中的月读命，疑似是她的化身之一。”
“而在埃及神话中，月神孔苏只是她的从属，在埃及人的眼里，她是象征正义与真理的女神玛阿特。”
“总之……是位格很高的恶魔。”
“从火焰恶魔发了疯一样想偷走‘太阳神’的名字就能看出来，太阳是比火焰更强大的原始信仰。”
“而月亮和太阳相对，暗之恶魔的属性决定了人类对她的恐惧和敬畏，一定是古老而庞大的。”
“这也是她的沉寂丧钟，能够压制真神之下所有存在的原因。”
卢浮宫，约束局资料馆。
大理石厅里，整齐陈列着密密麻麻的资料柜。
圣女穿着约束局的西装制服，在资料柜上整理着陈旧的纸质文档，将目前所有有关的信息串联了起来。
秦尚远一边听着，一边在电脑前查阅和“暗之恶魔”相关词条的资料。
马尔科姆院长信守承诺，审判院极为正式的道歉信函，在半个小时前送到了各个辖区的工作邮箱里。
秦尚远吃不准审判院和马尔科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但从结果上来说，马尔科姆动用公义天权对他们的审判，其实是件好事。
现在，圣女能以秦尚远妹妹“秦以乐”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各个公众场合了，所以她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秦校董的贴身秘书。
不过秦尚远没再想审判院的事。
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公义天权审判他时，最后发出的痛苦呢喃。
父亲？
救我？
还好他留了个心眼，在给马尔科姆那朵玫瑰上偷偷画下了一座置换阵。
秦尚远低头，他手心的置换阵亮着微微的光芒。
如同镜面的倒影画面幽幽地悬浮在矩阵中央，映着另一个空间。
这两座矩阵的符文结构镜面对称。
只要他手中的矩阵开始运转，那么那朵花的矩阵也会相应启动，将那边的声光信息传送过来。
炼金术师的全息窃听器。
画面静止不动。
马尔科姆回到审判院的办公处，就将玫瑰放在了自己桌上的花瓶里。
看来这人是真喜欢玫瑰花。
而且就这一路偷看偷听下来，秦尚远发现马尔科姆的生活和人际关系，就跟这个人一样肃穆无趣。
秦尚远原本还想着能看看审判院内部的八卦，但马尔科姆除了批卷宗就是抽烟。
他连厕所都不上的。
秦尚远凝神，开始思索起和“月亮”有关的事。
马尔科姆和罗根所在的克罗斯家族信仰月神，也就是暗之恶魔。
但显然，月亮出事了。
否则暗之恶魔足以压制真神以下位格的“沉寂丧钟”，也不会被约束局掌握。
“因为月神的陨落，克罗斯家族分为了两派？”
圣女注视着资料喃喃。
“一派舍弃了克罗斯的姓氏与对月神的信仰，像罗根·埃文斯一样改名换姓，远离家乡。”
“而另一派，则依旧信仰抛弃了他们的神明，认为只是神需要他们的帮助，就像马尔科姆一样？”
秦尚远沉吟片刻：“不，三派，除了舍弃信仰的罗根和继续信仰的马尔科姆，更多的克罗斯族人，应该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情绪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圣女疑惑。
“兰斯洛特告诉我，克罗斯家族远离人烟，生活在北爱尔兰的乡镇上。”
秦尚远思考着回答。
“但从这里的资料来看，十六世纪到十七世纪的大航海时代，克罗斯家族踊跃地参与了驱魔光荣会的建立。”
“那时候，克罗斯这个姓氏和法国的罗素齐名，是欧洲的代表之一……”
“按理说，如今的约束局，应该有属于克罗斯的席位。”
“如果不是政治斗争，还有什么会让他们退出里世界的历史舞台呢？”
秦尚远看着眼前的密密麻麻的资料文字，脑海中无数的猜想掠过。
“对信徒来说，还有什么事，比被自己的神所抛弃更加绝望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