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尚携李萱坐在前排,和梅应年,谭前等人一桌,边吃边聊。
摆在面上的水果饮料,都是真货,可以直接吃的。
一部分是广告植入,一部分是现场需要。
按照刘导演的意思,应该上道具,免得有人手贱或者管不住肚子,吃吃喝喝的时候,被抓拍到了丑照。
这一点,金尚没有同意,甚至巴不得能拍到几位老板和明星的“黑历史”。
“这不是卖丑,而是路线如此,亲民,肆意,联欢的氛围,要真心实意,最好少一些刻意做作的镜头。如果不是太恶俗,我都想让那些平时一板一眼的老总们女装上台咧。”
“行吧。金总的意思我懂,但……这其中的尺度,其实不好把握,一旦过头,就容易带来反效果。”
“这方面,刘导演有经验,就交给你把控了。”
交代了一些细节,又叮嘱后台人员注意安全,金尚才回到看台。
因为是欢乐向的晚会,梅应年和谭家父子都穿着较为休闲的衣衫,乐呵呵地说笑,就像是约上好友去茶楼谈天说地的普通中年男子。
“阿尚,差不多了吧?”
“嗯,马上开始。”
抄起腰间挂着的对讲机,金尚下了几个指令后,坐下没多久,舞台正式拉开了帷幕。
开幕就是一场歌舞轮唱,表演的是几家公司合计了一下后,联手制作了个拼盘节目。
优中选优,挑出几个最出色的,一起献唱,质量还是很不错的。
令人意外的是,居然还有几个金发碧眼模样的人上台。金尚还特意打听过,不是少数族裔,而是货真价实的老外。
梅应年旗下的北海航运,常年往返世界各地,分公司众多,还真有不少外籍员工,挑出几个有艺术细胞的老外,还真不是难事。
这和正儿八经的春晚不一样,那里想要上一个外国人,不知道有多麻烦。
这也是“草台班子”的优势,条条框框少了,只要不违反原则,谁都可以登台表演。
和正式的艺人相比,金尚这个外行,都能明显感受到舞台表演稍微有点局促和紧张,尤其是台下老板正在看着的时候。
好在,吴蝉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主持人,知道在必要的时候,如何把控节奏,通过有效的互动,消除演员和歌手们的紧张情绪,让晚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。
“感觉还不错,比咱们公司以前办的那些年会,有意思多了。什么拉现金堆金字塔,现场发汽车,给房钥匙什么的,太土了。真正有文化,有底蕴的公司,就该办晚会。”
谭明理没怎么顾忌形象,掰了一瓣橘子,丢进嘴里,一边咀嚼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,
“小金,你们公司倒是真有心,在文化传媒领域还是很有实力的,相比之下,我家这个臭小子,抄都抄不明白。平时臭屁哄哄,摆着海归才子的派头,真干实事,那是真顾头不顾腚,啥都没做好。”
其子谭前苦着一张脸,埋怨道:
“你说事就说事,老盯着我干嘛?”
“我这是恨铁不成钢,你的那个破公司,能干就干,不行就回来继承我的酒店,别瞎折腾了。”
“还没到那一步,我还没垮咧,你急什么。”
“随你吧,再给你两年时间,看能折腾出什么局面,要是还没有起色,就别怪我断了你的资金来源。”
谭明理十分感慨地说道,
“我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,你不接手,谁来继承?总不能指望你那些姐夫妹夫吧?”
“摄像头扫过来了,矜持一点,别乱说。”
“我乱说?”
谭明理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停止说教,
“那几个不成器的,一个比一个会玩,干正事,一个比一个无能,我怕自己拼搏了半辈子的基业,就此败光。亏也就罢了,怕就怕,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啊。”
“今天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看节目,都堵不住您老的嘴?”
谭家父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的时候,金尚看了看时间,给梅逢春和方桦使了个眼色。
“差不多,该我登台了。”
小马扎乐队的正经主唱是梅疏影,化名元休的金尚,平时很少越俎代庖出风头,不过,今天情况比较特殊,自己是以老板的身份登台献唱,必须站出来了。
在上一个节目结束,吴蝉串场报幕后,金尚抱着吉他登场,梅逢春是贝斯手,方桦还是鼓手。
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登台表演《无地自容》,金尚以为自己会有些特别的情绪,结果,上台后,对着摄像机和以前多现场观众,却感觉十分平静。
什么是“摇滚精神”?
这种意志,其实每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存在,只不过,平时极难有清晰的感知罢了。
技巧性的表述,对《无地自容》这首歌曲来说,已经太多太多,不新鲜了。和戴义琴火遍大江南北的版本相比,金尚演唱的时候,明显增加了浓厚的慵懒和叛逆的情绪。前者更注重技巧,四平八稳,金尚的演绎,则更加能表露出真正的韵味。
尤其是开头和结尾,金尚唱得明显更加有张力,更加癫狂,和中间相对平淡的部分完全不一样。
到了最后,金尚本人都感觉稍微有些破音了。
不过,看到台下观众热烈的追捧,感觉,应该不差吧。
不到五分钟的演唱结束后,金尚来到后台,正在候场的戴义琴递过来一瓶水,金尚接过后,喝了一口,稍微有点冒烟的嗓子,才舒坦一点。
“你唱得太用力了,不过,摇滚可能就该有你这种全力以赴的气魄,才能真正展现他的魅力。我要是再年轻几岁,估计也会被现场气氛所影响,不自觉地加大马力。唱得不错,就是太费嗓子了。”
M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