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又一声的称呼,喊得魏忠贤浑身发麻。
都特娘四五十岁的人了,你又在发什么烧。
对方显然害怕魏忠贤将自己砍死,走出来后离魏忠贤很远一段距离。
“魏郎,如今新皇登基,你我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客印月说了一句就哭了起来,声音如泣如诉。
魏忠贤听的心烦,喝骂一声:“闭嘴!”
声音戛然而止,客印月再不敢发出一声。
换成以往,她依仗着皇帝还能叫板,可事到如今才惨然发现。
奉圣夫人拥有的一切,不过是那位死去的皇帝和面前的男人无形赠与。
没了他们两个,自己狗屁都不是。
魏忠贤见其可怜模样,心中幽幽叹了口气。
其实,他对客氏是有几分感情的。
当初魏忠贤在肃宁老家,妻子娟儿因为他烂赌跳井自尽,成了一生的痛。
随后十数年,等他在皇宫展露头角后,更是惊闻闺女竟也被岳父当成童养媳卖给他人,后被对方家中毒妇活活打死。
魏忠贤一怒之下杀了那一家满门,可惜无济于事。
他只能将心里那份柔嫩的感情,放在客印月的身上。
不然也不会当年和干爹争风吃醋,甚至将干爹王安撵到南直隶守陵。
可惜……
数十年匆匆而过,身边竟只剩了这么个烧杯。
看着对方良久,魏忠贤终究发了一丝善心。
“夫人啊,跟我走吧,我计划明日送葬完先帝后,便向朱由检提出辞呈。”
“你跟我回肃宁老家,咱们颐养天年如何……”
“不!”
岂料,魏忠贤话还没说完,客印月失声喊了起来。
“忠贤,为何要走?咱们为何要放弃这偌大的家业?”
“奴家可听说,今日陛下刚赏了你黄金百两,还赏了你那侄儿魏良卿为宁国公,当朝太师,世袭罔替,御赐丹书铁券!”
“此等恩宠,咱们还走什么走?”
“忠贤,你不要怕,就留在京城吧,留在这里继续当你i的九千岁,奴家继续当我的奉圣夫人,咱们……”
啪!
魏忠贤听的心中恼怒,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“醒醒吧,贱人!”
“什么宁国公、当朝太师、丹书铁券!全都是那朱由检给咱们下的迷魂药!”
“等你我麻痹的时候,立刻就要刀斧加身,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醒醒,我的夫人!”
挨了一巴掌的客印月却不敢再次还手。
她只是咬着牙:“魏忠贤!要走你走!我且不走!”
“我儿子还是锦衣卫副指挥使,我那弟弟还是千户,我若走了,他们怎么办?你要让他们回家继续务农吗?”
“你要走便走,我却丢不起这人!”
魏忠贤听了对方的话,差点没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。
“滚!滚!滚!”
“贱人,你愿意自取死路,便去死罢,咱家绝不拦你!”
尖细的声音,回荡在深夜之中。
……
同一时间。
就在魏忠贤和客印月还在争吵的时候。
远在天寿山的皇陵镇上,那间隐秘的会议室内。
打算造反的小团伙也商量到了关键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