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只要薛王府还在,那薛义这个薛王义子就还算是薛王唯一的后人。
他算是随时有可能成为薛王的人物,所以众人虽然没少在背后蛐蛐薛义,当面却还是尊敬的。
但越是这样才越是叫人心里不忿。
盛京城内都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,惯会看菜下碟,毫无真心实意。
所谓的讨好不过就是碍于薛王府而已,并不是因为薛义是薛义。
“没什么苦不苦。”
薛义看了一眼为了自己气得眼睛都红了的长随,叹息了一声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好看热闹,何必为那些事伤心难受。”
长随红着眼应了一声是。
这会儿大理寺内江一游已经将所有事情再次说了一遍。
如今话题重新回到了那个问题上:牌位到底是谁的?
皇帝摸着手上的扳指,脸上满是兴味。
“居然还有人能记得前朝皇帝,他被封为一字并肩王后跟太祖皇帝感情甚笃,后来两个人先后薨逝,听闻那个时候前朝还有人想要起义闹事,后来被镇压,那王爷后人发觉自己不适合再出现在盛京城便自请离去,还保证以后绝对不入盛京城,这么多年过去,也不知道前陈朝到底还有没有皇室子孙存在了。”
皇帝这话说得好像很感慨,听不出对有人供奉前朝皇帝牌位这件事的喜怒。
众人不敢问,也不敢回话,场面一时之间沉默下来。
皇帝似乎觉得没趣儿,轻嗤了一声,问被打得有些不成人样的冯成:“你确是亲眼看到了牌位在西雨阁内吗?”
冯成先是被打了个半死,后被抬过来扔在地上,也没个大夫来治伤,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,这会子正是难受的时候,听到皇上开口他一张脸扭曲得跟个怪物似的,却也只能强撑着回答皇上的问题:“回皇上话,我们确实亲眼看到了!”
“当时这个牌位前还有供桌,也是我们亲眼看到的。”
皇帝的视线落到了宋元襄的身上。
宋元襄从刚才声嘶力竭地质问了宋广霖一句之后就一言不发,站在那里好似成了石墩子。
“元月郡主,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宋元襄笑着摇摇头:“皇上,臣女无话可说。”
皇帝哦了一声,饶有兴致地问:“为何?”
宋元襄咧嘴一笑,语气里没有丝毫惧怕,反而带着几分俏皮:“皇上刚才的话问的不对,那玩意要是不在西雨阁,他还怎么栽赃陷害我?”
“其实冯成他们准备得已经非常周密详尽了,若不是我跟胜楠夜跑结束得早提前回去了,只怕这个罪名已经是尘埃落定了。”
“你是说,他是栽赃?你可有证据吗?”被宋元襄说问题问得不对皇帝也没恼,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问。
宋元襄拱手,态度十分闲适,看不出半点紧张:“我没有确切的证据,因为我跟胜楠回去的时候,只看到了两个贼人偷偷摸摸地要从我西雨阁出去。”
“我们以为是采花贼,所以上去就打,后来大家都来了,他们说在我们的院子里看到了前朝皇帝牌位,于是大家就找出了这个牌位。”
“事发突然,我并未进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但我很清楚一件事,言多必失,冯成刚才说看到我们在西雨阁内摆了供桌,真是笑话,我连自己亲娘的牌位都不曾供奉过,我为何要供奉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前朝皇帝的牌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