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乌尔贡大人，要给老同志留点情面啊！”
在乌尔贡的办公室里，内务官亚历克斯和其他几位温和派正在竭尽全力地劝说。
“他们为‘秩序国’辛苦这么多年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？在‘自由世界’的思潮吸引下，能继续留在‘秩序国’的人才是非常不容的了……”
乌尔贡眼中满是失望与无奈，他紧握着调查出来的名单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。
“我们‘秩序国’和他们‘自由世界’不一样，也不能一样！当官为政是为了特权吗？”他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个古老而遥远的面孔。
“你知道这个文明发展到今天，有多少人付出牺牲吗？我们没有伟大的神力，但仍然撑过了三次天灾。为了后人的未来，部落里的年轻人在条件艰难科技落后的时候远走他乡，扩大文明的范围。为了平息一次又一次的战乱，无数的战士舍生忘死……”
“要是忘了自己的初心，我们和诺维斯先生笔记里写的残酷宗门、世家门阀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的……古往今来，统治一方天地不都是这样吗……”有人小声地嘀咕道。
“乌尔贡大人，您不能一聊到这种事情就拿什么几百年几千年的人出来压我们呀，那些祖先我们也不认识，再说了，您倒是永生者，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，那什么美好的未来我们又看不到，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又有什么错呢……”
看着乌尔贡的情绪越发激动，内务官亚历克斯赶紧把其他几个人压了下来，用缓和的语气与乌尔贡商量。
“这样吧，乌尔贡大人我们稍微调整一下，您这直接要么死刑要么撤职太冷酷无情了。”亚历克斯指着名单说道，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？况且这次涉及的范围太大了，很多资历很老、世代都为‘秩序国’效力的人都在名单上，这恐怕快占到‘秩序国’官员体系的百分之六十以上了，难道您全部都顶格处理？这么多官员腐败传出去对我们‘秩序国’的口碑和吸引力是彻底的破坏呀。”
“依我之见，那些罪行比较严重的官员的确该罚，可以没收他们贪污的赃款，然后将他们降职停职，来作为典型杀鸡儆猴，并且也正好给了公众一个交代。”亚历克斯缓缓说道，“而那些罪行比较轻微的，只是利用职务‘行个方便’，就没必要搞得太难堪，内部批评一下就行了。”
“内务官说得对啊，乌尔贡大人，不能对这些愿意留在‘秩序国’的人才这么严格呀，也不能让老同志寒心呀！”其他人也跟着附和。
“你们……”乌尔贡拳头愤怒地砸在了办公桌上，“你们从心里就觉得自己和其他的民众不一样，自己是官员，自己是精英，自己应当享受特权！”
“乌尔贡大人，我们可不是‘永生者’，我们的人生不过百年，这仅有的短短几十年，大家可不愿意都过得苦哈哈的呀……”有人小声地说道，“您说的那些目标啊理想啊很远大，但还是现实一点吧……”
“你们要有这样的想法，当初就不该为官！你们……”乌尔贡还想再说些什么，但当他看见众人都是一副看着老愚钝的表情时，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停住了。
办公室里，只剩下烟味和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