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纪衡，你先出去吧。”
聂辞突然开口，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一下。
纪衡只是静静看她，一笑：“好。”
然后就看一眼陈秘书，后者犹豫一下，也跟着出去了。
这时，毕宜萱也想跟着出去，聂辞却叫住她：“宜萱，你留一下。”
毕宜萱脚步顿一下，这种感觉有点像上学时突然被教导处主任点名一样瘆得慌。
聂辞看着她，示意她坐下来。
毕宜萱马上求助似的看向纪衡。
而纪衡也只是在听到聂辞叫住她时微微回头看了一眼，然后就径直推门出去了，甚至都没看她。
毕宜萱顿时有些失望，她回眸，对上聂辞的视线，她就更觉得尴尬了。
办公室就剩下两个人了。
聂辞在她坐下后才开口说道：“你曾经是我的粉丝，这是我万分感谢的一件事。”
毕宜萱一愣，怔怔地看着她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
聂辞又道：“我相信你是真情实感地喜欢过我的，所以，我才决定和你谈谈。”
从小姑娘刚才的一系列表现，聂辞知道，如果再不好好跟她说清楚，再不好好开解她，她会因为想要的得不到而渐渐扭曲。
这不是她在危言耸听，她身边太多这样的例子了。
比如郭蓓钰，比如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……再比如，林安仪。
跟她们不同的是，毕宜萱骨子里还是善良的，所以她不会像她们一样做多坏的事，她更多的是会内耗自己，会变本加厉地逼自己，直到绝境。
聂辞也是想了又想，才决定聊一聊的。
只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话，真的不必老死不相往来，那不是她的风格。
而且，她也不认为人生之中就只剩下男人和爱情了，还有很多其他事可以做，可以交很多有趣的朋友，看更美丽的风景。
还没等聂辞再开口，毕宜萱就主动道：“辞姐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聂辞扬眉，然后微微一笑，“也是，我们之间如果一定要说有矛盾的话，也就那点事了。”
毕宜萱垂下视线，理所当然地认为，聂辞是想警告她之类。
所以她咬了咬唇，垂着头轻声道：“我……我会注意的。”
“注意？注意什么？”聂辞好笑地看她：“你以为我是要兴师问罪？”
难道不是吗？
毕宜萱后面的话没说，但眼神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。
“呵呵，当然不是。”聂辞失笑，“你也算是粉过我的，你是知道我性格的。即便我是想警告你，我根本就不用别人回避，反正也是撕破脸，那索性不如撕得彻底点。”
毕宜萱这下有几分不解了，“那你……想跟我说什么？”
聂辞望着她，轻声道：“值得吗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，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，将自己搞得这么卑微，甚至还要压抑本性任人欺负，就为了能让他来一回英雄救美？想要激起他的同情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