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传来的魔鬼一般的声音，让孟晚清瞬间停止了抽泣。
这个声音已经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，恐怕这一辈子也挥之不去。
“我问你答。”
似乎是为了不想再激怒眼前的这位S级异能，孟晚清用尽不多的力气点头道：“明白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欺负他们，我要听实话。”
“没有为什么，我只知道想要让别人听话，就要让他们痛苦，只有足够的痛苦才能彻底铭记。”
孟晚清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她擦了擦涌出的泪水：“就像是你对我做的一样。”
“这种歪理，是哪里学到的？”沈云眺望着远方。
“我妈从小就这么教我。”
孟晚清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好像终于关上了闸门：“所以其实我不恨你，你今天对我做的，我妈也对我做过类似的，就是没你这么狠。”
“哎……”
沈云叹了一口气。
每个孩子降临到世间，就是一张白纸。
大人在这张白纸上描绘什么，孩子最终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。
而为人父母，也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，对他们的影响是前所未有的。
韩雪婷从小给孟晚清灌输的这些观念，才是她成为今天这样的真正原因。
“伤痛是成长的土壤，我在开启异能的时候，经历的痛楚是你刚才的百倍……千倍！”
想到激发异能的那段时间，沈云至今都难以忘怀。
“能像你变得那么强，肯定经历过很多生死战斗。”
孟晚清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一般，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过来。
“人的每一次经历都是有收获的，尽管这些收获可能并不能确切地转化为某种结果。”
“例如今天的事情，除了给你一个教训，未尝也不是一个机会。”
“这么多次的死而复生，对你未来异能的突破或许有一定的帮助。”
孟晚清抬头看着沈云：“我伤害了你妹妹温柔，为什么她会帮我说话，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？”
“温柔，以前没有家，她是个流浪的女孩。”
沈云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，让孟晚清舍不得挪开眼睛。
“只能靠吃一些残羹剩饭为生。”
“她尝遍了人间疾苦，却没有泯灭自己的良心，反而越来越善良。”
沈云的脑海中浮现起的是若干年后的温柔。
那个人如其名的女孩，牺牲自己保护了他。
“至于我，如果是两个月前，我会选择杀了你和你妈，和你们一切相关的人，以绝后患。”
沈云的语调不平不缓，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。
孟晚清的心脏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，她知道眼前的这位高手没有撒谎。
“不过，世界上任何人都有犯错的时候。”
“我也曾经如此。”
“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。”
“所以，我也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孟晚清沉默了好一会儿：“我明白了，谢谢你。”
“我这么对你，你要谢我？”沈云转头看向她。
也不知道这个女孩说得是真是假。
“有些事情，只有经历过才知道，你说的。”
孟晚清的眼神变得轻松了许多：“至少我对那些人做过的事情，我现在知道是什么感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