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前杨倩和张赫留下了联系方式和住址,约好了过几天又过来。
后来回来的骆武嫂子叫王琳的,主动将两人送到了楼下。
“我和阿武,可能他和你们说了我和他的情况,我想告诉你们的是,我照顾他的确一开始是出于愧疚的心理,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肯定还跟着郑叔,郑叔没出事他应该也不会有事。
时间长了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心态了。我现在只想过平静而且安稳的日子,所以你们放心,我一定会把阿武照顾的很好。也算是为了自己吧,这些年见多了恶毒的人冷漠的人,为了活命我也曾经跟过几个男人,唯有和阿武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安心,我想一直继续下去。”
“我俩回来基地定居了,我们会经常过来看你们,电话和地址也留给你们了,以后有困难别怕找我们帮忙,我,宏博哥,方敏哥,我们和骆哥不是一般的交情。”杨倩道。
“我知道,他俩在基地时经常过来看阿武,郑叔也经常过来,现在又有了你们,你们还带回来了能在污染土壤直接生长的药植,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阿武一定能好起来的!”
张赫牵着杨倩,慢慢步行回家,感受着基地现在的冷清,杨倩深深叹气。
当初为了找个住的地方住他俩还得排队,那些为了留在基地又出不起价钱的人,把笼屋都挤满了。有人为了蹭住,躲着巡逻的工作人员挤各种办事处的公屋地方,城中心还有展示歌舞的热闹夜市,基地外面更是绵延了几里路的棚户区。
现在城外的棚户区都已经推平了,可所有的人口连基地的内部区域都填不满,到处是空屋子空铺面,基地再不复喧嚣繁忙的场景,这几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。
“老婆不要不高兴了,有我们提供的样本,官方现在一定加紧了研究,等绿洲工程推行荒野开始生长树木植物,我们就可以去基地外面移植基地没有的品种了,只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你看这怪异的天象,到现在都没有转正常的迹象,我总担心还会出现不可控的因素。”
“总会有办法的,这些年人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,直到现在仍然顽强的生存着,生活在有秩序的地方,就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好的zf,在他们的带领下一定能挺到灾难过去的时候。”
“以后只要不是传染病我们就生活在基地吧,起码我们能想办法帮助一下熟悉的人。”
“好。老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,我自己在哪儿生活都无所谓,只要有你在身边。我在想,我们回来接触到的所有熟悉的人,都对污染带给人们身体的伤害表现的很恐惧,之后我打算好好在医学上下功夫,这是对我们家最有用的东西,以后陪你的时间就少了。”
“不用担心我,在基地里面活动很安全。我们随时能用某信互通消息,就算遇上事你有事耽搁,我还能联系郑叔洪叔,还有杨康,有哪个不能帮我解决问题?手机里面现在打发时间的东西很多,我不出门也多的是玩的。”杨倩乐了。
张赫也笑了:“好吧,回来基地老婆你还真的多了很多消遣,不用像以前那么无聊了。我打算提前去报到,有老师指导和可以实际操作,跟自学是两回事。”
“你在担心,想赶时间多学点东西?”
“我不希望有大事发生,多学点东西总是好了,再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,不是吗?而且我上班了也方便在医疗系统找一下肖老师他们,希望他们还好好的。”
“嗯,我支持你。回头找着人了,以后他们的养老我们多上点心。”
下午五点接扬扬回来,他今天和小朋友们玩的很高兴,显得有点依依不舍。
回家后一家人是直接去的空间做饭和休息,现在不可能遇到危险了,杨倩和张赫也不用刻意将空间的时间留到晚上的8点。知道污染会给人们的身体带来很严重的伤害,对于空间对身体的调整方面两人越发重视了。
四小时的空间时间必须用完,为了加强空间产品对身体的加持,张赫还把种的所有水果都挑了许多出来,弄成一份份大份的水果拼盘,有些还榨成了汁,方便随时取用。肉食制成的各种零嘴也必不可少,为张赫专门给杨倩和扬扬弄了个容纳量比较大的格子食盒。
杨倩看着张赫专门又弄了一张茶几摆在她爱躺着休息的地方,整张茶几都被吃的占据了,有点无语:“我吃的这么多吗?”
“没事,以后你在家看电视刷手机看书什么的,随手就能挑选吃的,方便。”隔天张赫就去报到了,分派的医院隔了家里三条街,不算远,自此张赫开始了刻苦的求学过程。
历经疫病医生的死亡人数也是可怕的数字,现在又有着污染带给人们的伤害,对医生和专业护理人员的需求量非常大,张赫这样有一定基础的年轻健康医生,立马成了重点培养对象。
悲伤的是医疗系统里有备注,肖老师和肖师母疫病期间选择了不撤离。再后来,疫苗研究成功,注射后官方宣布全员撤回基地,两老已经找不到了,只在他们住的店铺找到留的遗书。
两位老人的年纪太大了,曾经说过他们无论如何只生活这间屋子,留在已经污染了基地还面临虫灾,后果可想而知,杨倩和张赫都清楚,找不到人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。
张赫找到那条街的街道管理员:“麻烦你,能不能打开那间店铺让我们看一看?”
“没有看的价值了,里面什么东西都没了,现在所有闲着的店铺都没东西了。基地指挥部宣布全员回归后,组织了大量人手对所有的房屋店铺街道,进行全面的清理和消杀工作,像这家记录了有人留存的店铺,极可能存在重大感染源,只会成为重点清理消杀的目标。”
两人最后只能在店铺外鞠了几个躬,以和那段短暂却又深厚的缘分作告别。
在高原洞屋隐居的日子杨倩对死亡没有太大的感觉,才回来几天接连听到亲近的人没了,杨倩才真切感受到这份沉重。灾害,乱世,疾病,让人命显得尤其脆弱。
灾年并没有过去,诡异的天象和荒芜的四野,这种死寂的压抑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,恐惧还会面对什么样天灾,污染引发的疾病正在实实在威胁人类的健康,还能活多久,其实很多人不敢想这个问题。
在这样的氛围下,绿洲工程和医疗保障成了人们最关心的问题。
学医本身就非常辛苦,医生的工作量极其大,有时候张赫前脚才刚回家后脚电话就来了,他又得赶回医院。办的手机倒是方便了医院呼叫他。张赫的一天24小时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学习和工作中,回家第一时间是先把每天的空间刷了,随时待命。
很快杨倩的休养时间也到了,她得去报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