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赫去外面拾柴了,顾明全找到杨倩悄悄说话:“怪爷爷给你作主了吗?”
“爷爷,我和张赫成为男女朋友是才不久前的事情,我没想过结婚,如果有一天彼此间觉得再也难以相处,关系越简单,分开对彼此的伤害就越小。”杨倩实话实说。
顾明全叹气:“正因为知道你怎么想,爷爷才会替你作主。你们两情相悦,都这世道了他还愿意为你犯险,包容你的一切举动,这样的人难能可贵,值得珍惜。你不能因为过去的心结就把一心靠近你的人推远,因为害怕就觉的婚姻生活一定过不好?
没有体验就没有发言权,因噎废食也不是好习惯!小张非常的优秀,把你托付给他爷爷很放心,如果有一天你真觉得和他实在过不下去,天南海北有那么多基地,大不了你换一个地方生活,重新开始就是了。”
顾爷爷果然还是那个一心为她着想的人,这别样的开解让杨倩内心的彷徨消散了许多。其实以她和张赫在生活上的不分彼此,相处也越来越亲近,每晚虽未越线却已经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许多天了,长久发展下去如无意外最终也会走到那一步。
想到这里杨倩也没那么纠结了。
要过来的都是特别能吃的壮年男人,酒宴向来必须办的让来客尽兴,这里的婚礼习俗是客人要在主家好酒好菜吃上一整天,准备的吃喝还真不敢少拿。
卤牛肉当然少不了,杨倩又拿了一大块熟羊肉炖汤,一大包酒鬼花生,泡发一些菌类和海带可以炒和凉拌,顾明全带的野猪肉也煮上了,地窖里的腊味还拿了一大条。张赫准备了五斤装的三桶散装白酒。瓶装酒不敢拿出来,两人皆是背包带东西,瓶瓶罐罐太多了不合理。
杨倩用明面上拿的两口锅开始做吃的,张赫弄柴火回来后把水泥砖砌的桌子又加大了些,方便一会儿多摆些菜。看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,顾明全这才踩着雪去村头找顾家村的人过来吃饭见礼,这边锅不够用,他还要把族人带来的锅也顺便带回来用。
“倩倩,这里太冷太简陋,今天先将就。其实我早准备了我们结婚的礼服,等回去基地我们就去办结婚证,租房子,拍婚纱照。我们把房子装饰成新房,到时候我们换上结婚礼服,你化上美美的妆,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,我要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!”
“你什么时候买的礼服?我一点儿都没听你说过!”
“我俩还在京市基地的时候就已经买了,那时候你特别特别瘦,想着给你养养肉我还稍微买大了一个码,到蓉市基地我又专门去打听了,蓉市基地里有拍婚纱照的,到时候我们多拍几组照片,以后都是珍贵的留念。”张赫越说越高兴。
“你当时就了买礼服!你那时候不是说我俩只是结伴生活吗?”
“我没说错啊,我说的伴是陪伴的伴,是相伴到老,是要成为你头发花白时的老伴!”
杨倩没话了,原来这人再次和自己相遇做的一切,目的一直就很明确。他很耐心,一点点的侵蚀自己的生活,让自己乐意接受他的一切,慢慢习惯了他的陪伴。这样的“算计”让杨倩内心才冒起的一点点嗔怪随即被涌起的一丝丝甜淹没了。
空间张赫也有,物资他比自己富饶的太多,外貌比自己长的好的大把有的是,就算是自己擅长的厨艺,他空间已经堆了足够吃上几十年的各种熟食,所以他如此对自己上心,只能是因为自己这个人。想到这里杨倩对结婚又少了几分排斥。
村口小楼的几个顾氏族人跟着顾明全过来了,扛锅的抱着东西的都没空手。从山洞来时他们还以为顾氏可能添个人,谁知才一晚过去却变成顾明全把小徒弟嫁出去。让顾氏人郁闷的是他们七个汉子守村,竟然没发现新郎官到底是什么时候摸进村子里的。
听老爷子说新郎官带了许多好酒好菜特意过来办喜事,缺吃少喝的灾年能够尽兴的大吃大喝一天,真的是件很舒爽的事情。来了他们也不闲着,老爷子和新嫁娘负责做菜,他们就和新郎官打下手。相处也不尴尬,张赫很善谈很快把气氛搞的很融洽。
在隔壁的客厅摆了行礼的座位,把张赫准备的一对大红烛点上,顾明全端坐在上首位置,顾氏族人则搬了木墩子坐在两侧,一个个笑嘻嘻的准备观礼。
杨倩和张赫没换礼服,气温实在太低了,只是把迷彩军装整理的干净笔挺,然后在胸口的兜口处佩带红绸做的礼花。张赫特意寻了皮绳,亲手将杨倩快及肩的头发挽起来,然后在发间给她绑了一朵小红绸花。
一位顾氏族人主动充当司仪,跟着他的主持两人拜天地,拜高堂,夫妻对拜,张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结婚戒指,两人分别为对方戴好,至此礼成。起码在顾氏人的眼里,他们已经是正式夫妻了。自然没有送入洞房的环节,礼成后今天就只剩下大吃大喝。
也没有闹腾新人,这次过来的人都起码高了新人一个辈分,没人好意思。
倒了一小杯酒,给众人敬一圈杨倩的新嫁娘的任务就算完成了,可张赫的“劫难”刚开始。今天杨倩是从“娘家”发嫁,张赫把人给娶走了可不得被好好为难。
顾明全一点儿拦着的意思也没有:“今天我非常高兴,大喜事就该放开了喝酒吃菜,不过你们不能全醉,得留一半人警醒外面的情况,安全第一,我们今天晚上还留在村里过夜。”
他发话顾氏的人就更嗨开了,有酒有肉还能被允许出山洞透气几天,太舒坦了。
一致对外的结果张赫果然醉倒,他委实高兴,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人,还有人见证祝福自己的婚姻,以后他是有家有老婆的人了。有顾明全在保证安全,有人催酒张赫几乎来者不拒,自上辈子沦为艰难求生的流浪者算起,这是他五年多来第一次放开让自己醉到不知东西南北。
杨倩在旁边给大家热菜,添柴保暖,她现在仍有些恍惚,以为永远飘泊无依的人生,现在也有属于自己的港湾了吗?只一个简单的仪式,她的心境竟然就发生了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