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熊把洗好的晶核一粒粒擦拭干净,按照颜色分类,分别放在小盘里,看上去像七盘晶莹剔透的糖果。
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,它探出头去看,看清来人一双眼睛黑亮清澈。
“老板~”
夏言“嗯”了声,胳膊搭在台面上,看着熊熊干活,顺便唠家常:“外面的餐桌都收拾完了?”
熊熊:“都收拾干净了,地面还用洗洁精去了一遍油。”
没办法,之前人多,顾客们很容易肩撞肩,手中的餐盘略一倾斜便会撒下汤汁,虽然及时处理了,熊熊还是觉得得彻底擦一遍。
“行,这事交给你我放心。”夏言接过晶核,通通收起来充进个人账户里。
看着暴涨的数字,她心满意足地说:“一会儿你派人再给他们送点啤酒,收了这么多晶核,一定得照顾好了。e...这样,你再给他们从头到尾选一套衣服,拿中等价位的就行,太好的浪费。”
夏言还在琢磨还能给些什么东西的时候,防护罩上出现的异样引起她的注意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她一把收起晶核,带着熊熊走进安全区,笼罩在整个宾馆的防护罩此刻不住地滑过类似极光的线条,把整面墙映照成绚烂的水波纹。
熊熊和她对视一眼,两人都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。
直到她们走出安全区。
只见“大帆船”前明亮如白昼,枪声大作之下,隐约还能听到鼎沸的人声,异能弹拖着长长的尾翼,交叉着向不同方向飞去,偶然在空中相碰,撞出耀眼灼目的火花。
“这...是和谁打起来了?”熊熊踮着脚尖,想要越过高高的房顶看清后面的人。
“不会是褚万夫带人冲过去了吧?”夏言蹙眉,回头望向大多数都是漆黑的房间。
他们现在还没回来...
褚万夫比她想象的动手速度还要快...
这时夏言又听到另一个方向的枪声,是城东那边传来的。
她记得那里有个大洞,难道是丧尸堵不住跑进来了?
“好家伙,今晚可真热闹。”夏言略带幽怨地说。
昨晚就没睡好,今天看这情况估计还得通宵...比起她睡不好不算什么,景文斌恐怕气得直跺脚吧?但是,他能打得过褚万夫?
想到这里,夏言忽然抬头看向没了顶的“大帆船”,急促道:“熊熊,去把顶楼的灯对准那边的平层。”
还没等熊熊把灯调好,夏言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,像是螺旋桨转出的呼呼风声。
“坏了,还真要跑。”
夏言立刻转身,沿着玻璃通道跑到洗浴中心二楼,正晾衣服的临时工匆忙起身问好。
“不用。”她摆摆手,瞪着男浴门帘停下脚步。
她也不能冲到男浴里去找人...
“老板你是不找大佬?”临时工揣测着问。
“对。”
“他估计马上就出来了,大佬说每隔十五分钟就出来转转,应该快到时间了。”
“——有谁找我?”
夏言侧头,就见景亦迈掀起帘子从里面走出来,许是觉得里面闷热,他把外套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,打着赤膊,胸膛宽阔厚实。
他看到夏言也是一愣,“...老板找我?”
夏言回过神,“快把衣服穿好,褚万夫把你弟围起来了,现在打的不可开交,我估摸着他要逃,你快点去吧,完了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!”
景亦迈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,猪皮厚的脸险些一红,可听完后面,眼睛顿时燃起一团火。
他顾不上说话拔腿就跑,动作飞快地解开衣服穿在身上,拉链一直拽到顶。
夏言看了眼满是慌张、不知所措的临时工,思忖后说:“你们继续工作,到点自行回去就行。”
“诶,诶...”
临时工们望着她离开的背影,齐齐扑到窗边,透过装饰外墙的缝隙,看到外面明显发生暴乱的打斗景象,心脏砰砰直跳。
“这...不会打进来吧?”
“应该不会,桑基地长说过,在这里绝对安全,丧尸都进不来。”
“那咱们...”
“别说了,都回去干活,按照老板吩咐的做,到时间我们就回去。”
她们低下头,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,抖抖还有些潮湿的衣服,平平整整地晾在地上。
等夏言跑到楼下的时候,外面已经完全没有了景亦迈的身影。
宾馆顶部的照明灯已经完全照亮“大帆船”顶层,嶙峋的建筑杂物勾勒出长长的怪异影子,谁都无法分辨出里面是否藏人。
“熊熊,你说我们是近距离看热闹,还是在楼上的外伸阳台上看比较好?”
夏言感知到身边来熊,便让它出个主意。
熊熊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,故作深沉道:“外面有两个地方发生了乱动,老板,我觉得咱们可以开车寻个VIP位置,看会儿这个,再看会儿那个!”
“妙,准了。”
夏言从系统格子里取出房车,熊熊蹦蹦跳跳地跑回去把大厅上的门反锁,两人眼里闪着相似的光芒,砰一声上车关门。
“出发!先去看看褚万夫那里的最新战况!”
熊熊一脚重踩油门,远光灯照亮前路。
房车深夜出行为哪般?探索人性最深处的欲\望!
路过今早发过传单的那栋楼时,夏言扭头看了过去,黑夜中两扇单元门静静敞开,地面上残留着错乱的粘着灰的脚印,仿佛在某些难以抗拒的诱因下,那些人终于奋起逃生。
房车行驶中带着她的视线向前,她看到两扇门之间的那面墙上,豁然出现一个向内倒塌的大洞。
夏言:...
“褚万夫弄得?”
“什么?”熊熊沿着她的视线看去,“应该是吧,那会儿店里挺吵的,我没注意。”
夏言鼻子发出一声不轻不重地冷哼。
熊熊用余光打量,没敢吱声。
过了一会儿,就听夏言小声嘟囔说:“这就是给我吃闭门羹的下场,褚万夫这人你别说,嘿,还真别说,总会给我个意外惊喜。”
这是夏言第二次到“大帆船”这儿来了。
望着被一炮轰开摇摇欲坠的大门,房车慢吞吞停在一辆非比寻常的装甲车旁,车内那人甩来严厉目光,正欲开口训斥,就听到一声:
“褚将军,忙着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