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人也被她嗷一嗓子吓得后退几步,面无血色在心底疯狂怒吼八荣八耻。
夏言的脸色丝毫不比他们差。
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某个要命的阴间任务...
深吸口气,她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们上来了能不能吭一声,再正气盎然的脸也架不住死亡光线知道不,坐下。”
本身能当兵的个子就高,她还坐着仰头,那一瞬间她都差点要抽刀了。
宣传小组自知理亏,但那小沙发哪能坐下八个人,干脆原地坐下,端端正正面容严肃。
缓过神的夏言伸指摁下开关,发动机响起阵阵嗡鸣,房车启动,向寂静的‘森林’前进。
30米处是一条横着的凹陷小路,道不宽,仅能容纳三人并排走。
车轱辘刚刚压上,夏言就清晰的感觉到身子向下陷,走起来艰难,而且这条路上方的‘鬼手’茎更长,几乎能和她平视,这如果要是走路的,头发刚好能被抓到,所以...
她看向灯光照亮的前路,如果直立行走会遇到危险,蹲下、爬过去也是一种选择。
受到房车清障功能的影响,鬼手还不等碰到就被驱赶到一边,像珠珠门帘被掀起似的左右分开。
夏言重踩油门,深陷腐叶的房车顿时冲了出去。
她无意间瞟车内后视镜,在尾灯映射下,无数鬼手被染红跟在车后,遥遥向车灯探来。
由于视线不完整,光看这堆手,还真有种人在地狱逃,鬼在后面追的错觉。
越是往前走,怪植对光线就越敏感,还不等车灯照到,鬼手就已经伸下来了,不过基于房车这个坚固的龟壳,夏言只当这是沿途的异域风景。
直到前路被一块巨大、躺倒的碑石挡住。
夏言缓缓刹车,灯光被碑石高高的边缘分割成两片,形成一个锐角阴影,看不清碑面顶部到底有什么。
她眯眼细看。
“夏老板开门,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。”
生长在红旗下的人不惧任何未知恐惧。
“你们来看碑石上面有什么。”
她制止住想下车探查的宣传小队,示意他们来。
几人凑前,弯腰越过玻璃看去。
那是一片黑,好像没什么与众不同,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黑暗吧?
等等,有点不一样,某几个地方黑的更浓,黑的更有质感。
虽然它没动,但每个人都敏锐的感觉到有视线紧盯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应该不是变异兽,眼睛没有反光点。”
“再观察一下,或许可以主动出击。”
几人习惯性的商讨作战方案,忽然听到有人清咳,回头看去,只见夏老板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们,说:
“你们想对我的顾客做什么?”
“这是...?”
“我们到地方了??”
夏言跳下车,仰头高喊:“我来送物资了,让你们的负责人出来接收。”
那片阴影果然在听完后出现了变化。
一个穿着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光的边缘处。
“把灯关了,我去接你。”
这股烟熏火燎味儿夏言一听就知道是货主。
她坐上车,即将关灯时看到碑石上有块小黑布伸进光里抓了抓,接着就被拽回去。
夏言眨眨眼,把灯熄了。
习惯光明的眼睛猛地陷入黑暗是无法视物的,但这似乎对黑衣人没什么影响。
夏言只听身旁的车门被敲了敲,那人示意她下车。
她不搭理,等视网膜适应后,才下去把房车收起。
黑衣人像是才注意到走到她身后的八个人,后退几步,谨慎又防备,“你怎么带这么多人?”
夏言随便编了个理由,“都是给我干活的,顺便保护我人身安全。”
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单独送货很危险吧?
带几个保镖也无可厚非嘛,说得过去。
他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走吧,跟好。”
夏言原以为他会带路绕过石碑,通向藏在后面的住所,谁料他径直走向石碑,消失在一块突出的石头后面。
“人呢?”宣传小队低呼,“难道这石块是幻觉?很真实的感觉。”
夏言伸手摸了摸,粗砾的表面凹凸不平,自掌心刮过的触感十分真实。
“不是幻觉,是真的石碑。”
“不是说了让你们跟上吗?!”哑火的声音从消失的石头后钻出,接着冒出一块圆形的黑布(夏言猜测那是头)。
“你走的太快,我还以为你开启隐身了。”夏言走上前淡淡道。
周围黑黢黢的,还披着块黑了吧唧的布,双倍隐身。
黑衣人顿住没吭声,转身抓着什么往上爬。
细看下她才知道为什么人会瞬间消失,原来石头缝隙后是一条隐秘的楼梯,陡峭狭窄,每阶距离很远,边缘还很锋利,像是人一点点用硬块凿出来的。
黑衣人的身手倒很敏捷,丝毫不受服装的影响,三两下就爬了上去,站在顶端等他们。
夏言紧跟其后踏上石碑,宣传小队随后。
放眼望去,略带震惊。
石碑的碑面比她想象中还要宽大,不知是哪零散来的光,台面上竟比处有十二三个大小黑衣人聚在一起。
虽然包裹的啥也看不到,但夏言知道他们正面朝自己。
她抬头向上,发现顶部居然空出一片空间,一路紧随的怪植消失的无影无踪,替代的是横竖交错的藤蔓。
枫叶状的叶片遍布藤体,移动位置才能看到隐匿其间的、闪着乳白色光芒的——应该是叫果子吧?夏言也拿不准。
就是这个东西驱散了些黑暗,让她不至于当个睁眼瞎。
大概观察猎奇后,夏言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,她扭头看向黑衣人,问:“东西放哪?”
原本以为是朝向自己的黑衣人却转过身说话,“所有东西都拿来了?”
“嗯。”
她看向黑衣人刚刚在看的宣传小队,他们一上来就对那群黑衣人表现出热情的宣传兴趣。
黑衣人犹豫了下,对那边的同伴说:“得用一下你们的住处,不然东西没地方放。”
夏言不懂,这台面不就挺宽敞的吗,先放这里不行?还得转移地方?
她以为得再次下碑石,却不想黑衣人直接把她带到了前面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