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等船停稳,满脸横肉的水手瞪着牛眼,扑通一声从船上高高跳下。
落地时荡起一片灰尘,被风席卷着形成旋涡状。
难道每个水手脸上都会留有一道刀疤,来显示自己的凶狠手辣吗?
夏言避开尘土,目光从这人横跨右眼的狰狞疤痕上,落到靠着栏杆而站的那群看客上。
在他们脸上,都有一道或长或短的刀疤。
原本应该是粉嫩色的瘢痕,也在后期用墨黑的汁重新纹过。
直到从船舱室里走出一个近乎两米的男人,脸上满是趴着黑色胖长虫似的疤。
夏言才明白,刀疤的数量和长短,象征着地位。
最后出现这位,应该是权力最高的那位。
他戴着墨镜,像一堵山似的往前甲板上一站,旁边的水手们根本不敢靠近。
哪怕他不摘眼镜,夏言都能感觉到他用睥睨的眼神俯视下方的小蝼蚁们。
与此同时,最先跳下船的水手凶狠地一把抓起老头的干巴手,毫不费力地把人从地上拽起。
眼珠子在掌心中的裂缝处扫来扫去,大手还用力捏着,充耳不闻骨骼挤压时发出的咯吱声。
直到看到掌心里渗出鲜血,他才满意的牛哼一声,就着老手,直接抹上老头的脸。
紧接着,他的另一只手就摸上了衣服下的肋骨。
“死老头,不知道大爷们在海上漂泊了那么久,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你们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吗?败老子的兴!”
水手狞笑着,四根手指深深抠进胸肋下方,缓慢用力向外掰动。
他丧心病狂地把人拽到眼前,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对面的眼珠。
恐惧/害怕/痛苦/求饶/卑微...
来吧,尽情展示。
“干的漂亮!老牛,是得给他个教训!”
“弄死他哦!给爷们开开眼!”
船甲上,见有好戏看了,水手们急忙处理完手里的活,放下台阶,扛着一会儿准备吃的食物,接连爬下来。
最后一人还扛了一桶酒水,随着动作发出撞击的声音。
“打慢点,我们还没准备好,等开吃了以后你再用力。”
一群人嘻嘻哈哈,直奔摆好餐具的长桌。
咚——
酒桶被放在地上打开,那几人迫不及待地拿起高脚杯,伸进桶里舀了满满一杯,仰头畅喝。
紫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在凌乱的胡须上,被大手胡乱擦去。
“呸,d,这波人怎么回事,一个个个头还都不矮!”
“一会儿跪下就不高咯。”
两个水手把外套脱下,露出肌肉发达的胳膊,五仰八叉地坐在餐椅上,命令他们过去把肉摆出来,准备吃食。
褚万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还未下船在操作什么的船长,挥手叫人去。
大鱼还没下船,再忍一下。
“那个矮子,别梦游了,过来给大爷倒酒!”
铛的一声,耳边戴着一枚钻石耳钉的副手把脚伸在餐桌上,手在人群中指了指。
矮子?
夏言掩在口罩下的嘴角抽搐了下。
他不会是在说自己吧?
“瞅啥呢,就是你!”
围在夏言身边的人默默退开两步,让出绝对高清的视角。
夏老板,看好了,就是那个男人出言不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