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街一入了夜,就冷冷清清的。
徐宴礼垂下眼睫,灯光从头顶落下,拉长的阴影将他眼底的情绪遮挡得严严实实,裹着冷风的低沉声音里意味不明、不辨喜怒,只是淡淡的陈述:“我姐说,乐于助人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。”
言棘打字的手一顿,落在屏幕上的目光有些涣散,一时竟看不清上面的字,半晌,她才凉凉的道:“她为了她口中的基本品德死了,你也活腻了吗?”
她就搞不懂了,徐家父母这种堪称现实利己代言人的人,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双儿女。
徐宴礼:“……”
他眼底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被很快压下去了,无奈笑了下:“没想到你嘴上说的讨厌我,危急关头竟然会折返回来救我,谢谢。”
言棘并不领这个功劳,不客气的戳破了徐宴礼的自我攻略:“你应该谢的是你姐,要不是她很喜欢你这个弟弟,时常挂在嘴边,我不止不会救你,还会嫌你上车速度太慢,帮忙推一把。”
“嘟嘟嘟。”
盛如故直接给言棘拨了视频,声音和脸同时出现,语速极快:“怎么好端端的把脚崴了?我现在在东门大桥,折回去得半个小时,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。”
徐宴礼将脸凑到摄像头范围内,方便盛如故认出他:“是我害她受的伤,我送她去医院,你不用过来,她的伤等不了那么久。”
“……”盛如故被突然出现在镜头里的盛世美颜给暴击了,讷讷的来了句:“断了?”
心里忍不住感慨,年轻真好啊,即便是臭男人,皮肤也紧致没皱纹,干净光滑有质感。
“……没有,只是崴了一下。”
“哦,那行吧,去哪家医院跟我说一下,我直接去医院。”
她现在就算是看到只猪,都觉得比言棘的那个老公好。
徐宴礼将视频挂了,看着言棘问道:“是扶着你,还是直接抱你过去?”
“去把车开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
到了医院,从停车场到急诊科的距离有点远,徐宴礼直接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,大步朝着那边走过去,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好奇羡慕的目光。
等着拍片的时候,警察也来了,录完口供,说会尽快查到犯罪嫌疑人,让他们等消息。
言棘的脚伤有些严重,需要打石膏,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地走路,要是没养好,以后会习惯性崴脚。
徐宴礼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轮椅,等她打完石膏,就动作熟练的弯下腰去抱她。
他的手还没触碰到言棘,女人就被旁的人从另一边抱了起来。
突然的腾空让言棘下意识的揪住了对方的衣服,顾忱晔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她:“出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