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沈知意的话，红唇女下意识的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，果然看到两个摄像头正对着她的方向。
她脸上的表情一僵，还没落出来的眼泪也停在了眼眶里，随后恨恨的瞪了沈知意一眼，忍气吞声的转身走了。
她本以为沈知意会哑巴吃黄连，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来刺激她，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，半点脸都不要。
沈知意把人气走后，转身走回聂淮南面前，他衬衫上的黑胡椒汁已经干了，由于衣服是浅色的，看上去格外的显眼：“抱歉，把你衣服弄脏了，你先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，我去给你找套替换的衣服。”
聂淮南看了眼她的脚踝，虽然沈知意没表现的太明显，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太对劲，“衣服我让别人去找，你的脚踝扭伤了，高跟鞋不能穿了，我扶你去那边坐会儿，顺便让人给你带一双平跟鞋，穿多大码的？”
沈知意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穿的鞋，鞋跟比较矮，脚踝虽然扭着了，但也不影响走路，而且她也准备撤了，本来就不打算来，如今更没有心思多留，“不用麻烦了，我去跟……”
爸妈说一声，先走了。
话还没说完，聂淮南就又伸手拉了她一把，“小心，别踩到。”
掉在地上的牛排和意面已经被服务生打扫了，但还有点残留的汤汁没来得及处理，沈知意其实注意到了，但因为聂淮南挨她比较近，她想拉开彼此的距离，就没有绕，而是打算直接跨过去。
可聂淮南却误会了，以为她没看到，所以直接伸手拉了她一下。
虽然只是被握住了手腕，但沈知意却仿佛触电一般，下意识的往后抽了下手，同时还条件反射的朝着薄砚霆的方向看了过去。
刚才她被聂淮南扶住的时候，就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，侵略感十足，如影随形，但等她抬眸去看时，那道视线又没了。
薄砚霆捏着酒杯，正在和人交谈，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注视，抬眸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。
和沈知意四目相对。
他身旁，纪思远冲着她勾了勾唇角，单纯而无害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，他说话时没有转向薄砚霆，而是看着沈知意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哥，晚姐姐在看你呢。”
他说的很慢，以至于沈知意哪怕不懂唇语，也能靠着几个唇形变动特别大的字，连猜带蒙的猜出他说的是什么。
薄砚霆的反应很淡，‘恩’了一声后就收回了视线，正好有人过来和他交谈，他便转过头去和那人说话了。
纪思远看着他的背影，紧紧的咬住了后槽牙，这是让他开心的反应，但他本能的觉得，这不是真实的反应。
会不会催眠失效了？或者，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？
想到这个可能，纪思远眼底的光就冷得吓人，周身弥漫着一种阴郁的森森寒气。
“哥，”他正想问薄砚霆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，但目光不知道瞟到了什么，抿着的唇角又勾了起来，但却没有丝毫的暖意，甚至比刚才更冷。
薄砚霆回头，眼底全是隐忍的不耐烦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突然想叫你了。”
……
薄砚霆将视线收回去后，沈知意也收回了视线，聂淮南看出她的排斥，也没再勉强，淡然的将自己落了空的手收了回来，“我上楼换身衣服。”
沈知意：“好，刚才谢谢你，”她又指了指他被弄脏的衬衫：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