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到陆宴迟的办公室,顾忱晔就皱起了眉,嫌弃的看了眼满屋子中老年人的装修风格:“什么品味。”
陆宴迟没出任陆氏总裁前,一直都是他‘父亲’陆明先坐这个位置,这办公室也是他的,在装修上,就难免……沉稳一点。
“听说顾公子是来给我送钱的?”
这音调十分陌生,还带着点外地口音,顾忱晔眯着眼眸仔细打量着陆宴迟那张脸。
他和薄砚霆从小一起长大,两家以前住的近,经常同吃同住,对这张脸的熟悉度可以说比沈知意这个妻子还要深刻,对薄家情况也十分了解。
薄砚霆是独生子,没有兄弟姐妹,再说这五官轮廓,估计得是同卵双胞胎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。
顾忱晔:“陆明先这是钓鱼把你从海里勾起来了?”
陆明先酷爱海钓,每周都要去一次,之前陆氏走投无路,都卖房卖车抵债了,还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和他年纪一样大的男人换取融资,也舍不得卖他那套装备。
不过对外说是自愿的,再加上那女人也没闹,每次出席活动的时候两夫妻也是恩爱有加,现在老夫少妻不在少数,不明真相的人也就觉得两人大概是真爱。
他会清楚,是因为那女人找言棘定制婚纱,他当时正好在她办公室的休息间,听到那女人跟言棘哭诉,大概是实在憋不住了,又没人可诉,亦或者是想有个人能安慰一下自己,一股脑将心里的委屈和憋闷全说了。
但她注定要失望了,言棘那种冷情冷感的女人会安慰人才怪,典型的你要上吊她都以为你在荡秋千那种,还要疑惑你为什么要用脖子去荡。
想到言棘,顾忱晔忍不住弯了弯唇,当时她安静的听着那女人哭了五分钟,直扎人心的来了句:「你如果不想嫁,可以和家里断绝关系自食其力,如果舍不下家族带来的荣华富贵,又想事事自己做主,就把你爸拽下来自己掌权,这也做不到,就重新投胎换个家。请你别玷污了我的婚纱,我对外都说它是幸福的象征,穿上它你就是被另一半捧在手心里娇宠的公主。」
那女人当场就怒了:「现在结婚的,有多少是真的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真爱。」
她本以为言棘会反驳她,结果对方道:「你可以装,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,但你说出来就是在打我的脸,砸我的招牌。」
顾忱晔收敛了心思,看向对面坐着的陆宴迟:“要不然你死心塌地搁这儿扶贫,还抢自家的合作案子,要不把薄氏并购了,挂上陆氏的logo。”
陆宴迟闻言皱了皱眉:“顾公子如果是来谈合作的,我很欢迎,但如果是来羞辱家父的,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,强行送客了。”
顾忱晔看着他,陆宴迟冷怒的模样不似作假,正好助理进来送咖啡,两人便都暂时没再说话。
“我知道自己和薄氏的前任总裁长得过分相似,顾公子和薄总又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,难免会心情激动,所以一时失了分寸,我也是可以理解的,但我是陆宴迟,顾公子尽可去查……”
顾忱晔没客气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:“……”
我激动个毛线。
‘顾公子’这个称呼是圈子里那些巴结顾家的人为了区分他和他爸给取的称谓,一个称呼而已,叫什么都无所谓,但如今从陆宴迟嘴里说出来,怎么听怎么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