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淮南是肯定不会让薄砚霆给自己上药的,就他们现在跟仇人一样的关系,他怕自己本来只是戳破了一点皮,上完药后就直接躺医院去了。
但薄砚霆也不会让沈知意给聂淮南上药。
两人的眼神里都敛着暗芒,却又都矜贵优雅的坐在那里。
沈知意装作没看出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,吃完饭,又帮聂妈妈把碗筷收拾妥当,才告辞离开:“伯母,我下午还要上班,就先走了。”
因为要去博物馆工作,她最近都在忙着善后,得将手上已经在修的文物全部修复完。
“周末还要上班啊,你们那行还真是辛苦。”
沈知意没有解释。
薄砚霆起身:“我送你。”
他本来就是奔着沈知意才来的这里,现在她要走了,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。
聂淮南起身,正好挡在他面前:“不是要给我擦药吗?走吧,再晚点我的伤口就要愈合了。”
薄砚霆:“……”
这一耽误,沈知意已经启动车子离开了。
薄砚霆眯起幽深的眸:“你故意的?”
和他蕴藏着明显怒意的情绪相比,聂淮南就要显得随性多了,“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?我今天请知意吃饭,你这么巧就来了我家。”
薄砚霆承认的十分坦荡:“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聂淮南轻笑:“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们多少次?她现在是穿越城的外观设计师,作为项目负责人,以后我和她每天都会见面,会通话,会送她回去……”
“别说的她和你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一样,沈知意现在对你,没有半点男女之情。”
……
一周后,沈知意去了博物馆报道,京元的同事给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送宴,黎白一整晚心情都很郁闷,直接把自己灌得东西不分,被送回去前还拉着沈知意说要和她一起走,他要拜她当老师,被许老一巴掌给拍老实了。
于馆长亲自带着她去了工作间,给同事们做了介绍,“你后你就负责a类文物的修复。”
他们按修复的难度将损坏的文物分成了a、b、c三个等级,a是最考验技术的,也是最容易出名的,博物馆成立至今,负责这一等级的人也只有五个,而且都是经验丰富,上了年纪的大佬。
沈知意站到他们中间,无意于是最格格不入的存在。
“馆长,”有人不满道:“这是不是太草率了?就凭着新闻上真真假假的几句说辞,您就直接让她负责a级的文物,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再生的珍品孤迹。那幅美人图,还不知道是不是她修复的,万一那些记者夸大,东西修复坏了,损失就不可估量了。”
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叫赵宏伟,他大学毕业后进到博物馆,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升到b级,但他觉得自己修复a级的东西完全不是问题,可于馆长一直压着他,就是不给他升。
但现在,突然空降个黄毛丫头,一来就直接是a级。
他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