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死死咬牙,如果不是她现在着实痛得没有力气,她恨不得跳起来撕烂他的嘴!
薄砚霆,你才是牛,你全家都是牛!
护士可不惯着他,在急诊室值夜班已经够让人烦躁了,还遇到个不讲理的家属,别说她还不认识这人,就是天王巨星来了,只要敢质疑她的工作,她也不会摆好脸:“不按怎么知道她是胃疼还是肚子疼,是阑尾疼还是胆囊疼。”
对此,薄砚霆沉默。
护士递给他一个号码牌,“去七号诊室,下一个。”
看到薄砚霆吃瘪,沈知意胸口那口气总算顺了,她起身,本来打算自己走过去,但身旁的男人已经十分自然的弯下腰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“很高兴?”
沈知意不想接这种稍不注意就会偏的问题,她扭开头,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把你快要咧到耳朵边的嘴角收回来,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丑死了。”
沈知意凶巴巴的瞪他,“我不止嘴巴咧到耳朵边,我还长了满嘴牙,要不要看看?咬死你!”
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,肠胃炎,急性的,得住院。
云城的三甲医院只有两个,病房最少都是三人间。
陪护家属没有专门的床,只能去护士站领可折叠的陪护床,又硬又窄又短,沈知意入院的时间晚,其他病床的人都在睡觉,呼噜声震天。
薄砚霆将人放在床上,“要不要喝水?”
沈知意摇了摇头,她刚才在温,打点滴。
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薄砚霆,“我这里没什么事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他穿成这样,万一冻感冒了,以他不要脸的程度肯定赖自己身上,到时候还得她照顾。
薄砚霆居高临下,满脸冷漠地说道:“刚才各种办手续做检查,被我抱上抱下的时候怎么没叫我走?这刚一躺下就翻脸不认人了?翻书都没你快。”
护士则尽职尽责地说了一句:“还要输液,病床旁不能离人。”
沈知意:……行吧。
反正婚内三年也没享受到有丈夫的待遇,现在就当是他在弥补当初缺失的。
这么想着,她便十分理所当然的闭上了眼睛,折腾了一整晚,好困……
护士给她扎好针后就端着托盘出去了,冰冷的液体一滴滴输进血管,没一会儿,手肘以下的位置都冰冷的了。
沈知意抬了抬手:“你去给我灌个热水袋,塞手掌
薄砚霆坐在椅子上,双手环胸,闭着眼睛假寐,闻言,掀眸看了她一眼。
病房的主灯已经关了,只留了床头上的一盏小夜灯,光线能勉强看清楚病床周围,但又不会影响到别的人休息。
女人侧着身子,大半张脸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,露出的小半张脸还苍白如纸,眼睛闭上,睫毛在脸上投出又厚又暗的阴影。
不知道是冷还是肚子痛,她睡的并不踏实,眉头蹙起,一脸的难受。
薄砚霆坐在那里,目光落在女人发白的唇瓣上,挺拔修长的身体久久没有动弹,直到沈知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又被冻醒后,他才起身出去了。
沈知意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,医院的被子又是那种薄的,还硬邦邦的,她虽然很困,但一直没能彻底熟睡过去,思绪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两个温暖的东西塞进了冰冷的被窝里,一个放在她输液的那只手掌下,另一个放在她的脚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