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领导发话，亨达集团出售业务的工作变得异常顺利。
不到一周的时间，水、粮油、奶制品等业务就找到了下家，都是粤省境内的企业。
有的是国企，有的不是。
双方最终谈价格时也很爽快，最终总成交价格是37亿，对方还要承担这些企业的债务。
历史上，亨达在出售这些业务时，只拿回了27亿元的资金。
不过他们是在遭遇危机了才卖的，肯定遭遇了压价的情况，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。
所以37亿元的价格是比较合理的，对方并没有吃亏。
从亨达这边来看，虽然这点钱和他们投出去的钱相比少了很多，但连年亏损的情况下，能及时止损并回笼资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很快，亨达官方就发布公告，正式宣布出售这些业务，又在市场上引起了热议。
钱万益在签完合同之后，一刻也没有停留，立刻来到总部的42楼。
他今天要在这里招待杰克马。
杰克马喜欢看歌舞表演，他几次来钱皮带都是这样招待他的。
所以钱万益也有样学样，正式商谈之前先安排歌舞团成员表演了一段民族舞。
杰克马果然很高兴，观看的过程中不断拍手、吹口哨。
钱万益则趁机在一旁观察。
他发现，其实杰克马和钱皮带本质上都是一类人，好面子、喜欢出风头。
所以他才到处演讲，给人讲成功学。
国外讲就算了，国外也讲。
这些话，在当年还是很受用的，因为我们穷，所以慕强。
杰克马从无到有（不算是底层出身）创立了阿里那么大的公司，自然就成了大家追捧的对象。
他成功的经验也被大家津津乐道。
比如，当年他说“996是福报”时，在
因为那时大家相信努力有未来，愿意多干一点。
再加上当时互联网没那么发达，大家能够了解到的东西并不多，所以对他很崇拜。
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，他本质上还是一个资本家，996只是他们想出来剥削你的方式而已，于是大家对他就厌恶起来了。
同样的话，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，起到的效果是完全相反的。
此外，大家也知道了，并不是杰克马有多厉害，而是我们那个时代成就了他。
虽说他本人能从当年的残酷竞争中脱颖而出也是一大本事，但最大的功劳还是归功于时代。
在真实面目被揭开、神秘光环没有了之后，年轻人自然就不崇拜杰克马了。
反正钱万益本人是不崇拜的。
……
表演结束之后，双方才开始吃饭。
钱万益先给杰克马敬了一杯酒，并问道：“马老师，你的退休生活过得怎么样啊？”
去年9月，杰克马辞去了阿里董事局主席的职位，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