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容锦闻言无奈地笑了笑,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,“这飞醋你也吃!传说中漠视一切的月尊大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?!”
夜殊冷哼一声,“他是他,我是我,我人格分裂。”
唐容锦乐得欢,那灵魂亦在不断抖动着,本身就透明亦碎,现如今看起来竟像是随时要四散而去。
夜殊望着她这副模样,心中一惊,只得反过来安抚。“好了好了,你的灵魂没有灵池的保护,还是不要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。”
“还有这说法呢。”唐容锦不疑有他,亦是渐渐稳定了呼吸,平稳住了心态。
她转头环顾四周,道:“每个人的灵池都是不一样的模样吗?”
夜殊点了点头,随即继续牵着她向前走去,“灵池会根据主体的状态、情绪与身体状况随时改变着,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模样。”
唐容锦皱了皱眉,抬眸望他,“那你这一片狼藉是怎么回事儿,难道是因为旧伤导致的?”
唐容锦紧紧握着他的手掌,他们走了这么久,四处的景象却没有什么变化。入目之处皆是寸草不生的荒芜地,没有一丝生气,让人感到压抑而呼吸不顺。
既然这灵池的模样与主体息息相关,那么此时见他灵池的样子,也可以窥见他的身体状态。
虽然夜殊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毫无异常,可是那千年的孤寂消磨,千年的低迷亦是实打实的,心里的创伤往往是最难被治愈的。
唐容锦停下了脚步,定定地望着他。“你不要骗我。”
“别担心。”夜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唐容锦的掌心,将她继续向前带去,“再等等,马上就到了。”
唐容锦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问。
两人走了许久,一路宁静却安稳,紧紧相牵的手掌给予着对方力量,在这一片泥泞中前行。
终于,面前的景象微微变化了些许,继续往前走去,却是焕然一新。
在这一片灰黑色的世界中,一颗冲天的古树静静地伫立在这世界之内。枝干苍劲有力,枝繁叶茂,翠绿而富有生机。
它是这片世界中唯一的颜色。
“这是”唐容锦快步上前,抬手抚上了古树的树干,“只是神域空间中的古树,你这里竟也有一棵?!”
“这是你千年前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。”夜殊笑了笑,笑容却夹杂着丝丝苦涩。
“当时我亲手震碎了自己的丹田,便是它救了我。”
夜殊亦抬手抚上了古树的枝干,道:“这千年来,它从未发过芽。我一直以为是因救我一命,导致这颗种子彻底枯死。”
“直至两年前,你在落日潭附近救了我”
“那时我旧伤复发,也没有多少求生意志,直到我睁开眼,再次看见了你的脸。”他笑了笑,“这颗被我认为早已枯死的种子,也在那一刻发了芽。”
“随着时间的流逝,它亦是在不断生长,渐渐长成了这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