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疾风脸上那一块块青紫斑驳让人怜惜,那么唐翼此时的脸便是惨绝人寰,让人惊愕痛惜!
浓郁的青紫甚至隐隐发黑,原本俊秀的脸此时已然肿得不成样子。便是只通过这张脸,已经难以辨别其真实身份。
当真是肿成了猪头。
这也就罢了,甚至在他那肿胀不堪的左脸之上,还留有一个无比完整而鲜红的巴掌印。
从那巴掌印的大小来看,俨然是一名男子的手。
“唐翼的实力不低,又得到少主这么久的精心指导,已然成了唐家的佼佼者!难道那野猪群竟是已经开了智的魔兽?不然怎么能将他伤成这样?!”
“若是不说,我还真没认出他是谁呢宴席之前便见他行事猥琐,我还以为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外门弟子混进来了呢!”
“只是那巴掌印又是怎么回事儿?总不能是他羞愧难当自己扇的吧?!”
唐老爷子满脸痛心,“哎呦,你怎得伤成这样了?你说你大过年的没事干去招惹那些野猪作甚?你脸上的巴掌印又是怎么回事儿?总不能也是野猪踢的吧?!”
唐翼脸色黑沉,却在外表这五彩斑斓的掩盖下难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。他没有立刻回话,而是哀怨而委屈地朝着自家少主望去。
唐容锦自斟自饮间冷不丁接收到了这哀怨而暗藏愤懑的眼神,她放下酒杯,笑容浅淡。只是凝望着他,却并未说话,亦没有任何别的行动。
唐翼心中悲戚更甚,明白自家少主这是不打算为自己出头了。说来也是,这事情本就是自己做事鲁莽,大年三十闹出这般笑话与不愉快,少主不罚他已然很好了。
心里的泪水早已流干,索性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,他倒也不怕丢人了。
唐翼转过了头,对着疾风指了回去,“家主,我这巴掌就是他扇的!”
在一声声惊呼声中,他继续道:“实不相瞒,那群野猪正是我的好朋友们。少主不在家,唐十一又是个闷葫芦,我实在找不到人说话啊!彼时我与它们相谈正欢,谁知这人不知从何而来,对着我朋友的屁股就是一脚!”
唐翼义愤填涌,好似真的在为他的野猪朋友们讨回公道。“我的朋友们哪受过这种委屈与惊吓,当即便乱作一团。我着急去安抚它们,却也被误伤。”
“可谁知这人竟如此过分!”唐翼指着疾风的手臂微微颤抖,一副气急了的模样。“他与我一同安抚未果后,内心烦躁之余竟打我泄愤,这巴掌印便是那时留下的!”
这一番经过有头有尾,听得唐容锦嘴角一阵抽抽。两人伤势的由来她是最清楚不过了,此时这一番高谈阔论内容清奇,走向离谱。
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?!
疾风一脸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,好似在仔细消化理解着这一番降智话语的意思。感受着无数视线汇聚在自己脸上的灼热
感,他面容一阵扭曲,声音走调嘶哑。
“放屁!胡说八道!”
“还望家主明鉴!”疾风朝着唐老爷子规规矩矩行了一礼,声音中满是悲戚。“刚刚为了保全他的面子,有些话我并未说全,有所隐瞒还请家主赎罪。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
“我是从野猪群中救了他不假,可好好的野猪怎会突然发疯?”疾风抬头望着远处的唐翼,眸中闪过一丝精光。“这真正的原因便是——他虐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