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出匕首就想宰了他,然后再去抓一个来。
听到他字正腔圆的大同口音,立刻止步,一脸谄媚的笑着,对着小娘皮说道:“姑娘误会了,这小子是山西侉子,您听,就是宣大那边的。”
“嗯,听说话好像是大同的,喂,我问你,你为什么罗圈腿,要是敢胡说,就把你耳朵割下来。”
小娘皮眯眯眼,手里玩着她那把名贵的匕首,轻描淡写的说道。
安三溪看她说的像是开玩笑,但绝不敢当她开玩笑,直觉告诉他,这小娘们真的说得出做得到。
安三溪赶紧把自己被蒙古人掳掠的事说了一遍,自己十二岁被掳掠到草原当奴隶,睡羊圈、放马、喂牛。跟狼搏斗,跟蒙古咬狼狗抢吃的。和主子参加草原上的打冤家复仇,抢别人的老婆,主子老婆被人抢了,自己和主子又去抢回来来。上百次参加蒙古部落的混战。十几次险死还生。直到二十二岁跟着自己的主子入侵大同才趁机跑了回来。
安三溪心跳的很快,嘴巴有些干,颠三倒四的说着自己在草原上的事情,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小娘皮的脸色。
生怕她那双白嫩的小手一划,自己就挖草、完啦、芭比q了。
小娘皮面无表情,耐心的听他紧张的语无论次的唠叨。
等他磨叽完了,小娘皮沉默了一下,似乎认可了他的说辞,信了他对自己罗圈腿的解释。
“你一个宣大的军户怎么跑去和这些江南的匪徒在一起。”小娘皮眯着眼睛问道。
这一刻,杨凡有种旁边坐的不是娇滴滴的涂山月,而是她那个一脸阴沉的老爹的感觉。
实锤了,确实是涂山墉亲生的,气场太像了。
安三溪沉默了一下,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把自己的往事在陌生人面前重提,想一次都是对他的折磨,这几乎成了他的心魔。
但是他知道,自己只要一句对答不合对方心意,那双白嫩的小手里那把名贵的刀就会在在自己的喉咙上亲密的划过,自己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。
安三溪跪在地上,双手指甲抓进土里,浑身在颤抖。
杨凡看的出,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,这个人一定有非常不堪的往事,这不是装出来的,只有直接接触到他的伤疤,他才会这样失去控制。
“算了,问正事吧,谁还没有点伤心的往事呢”杨凡忍不住说道。
安三溪感激的看了杨凡一眼,没有说话。
“哼,你到来装好人,”小娘皮白了他一眼。“你犯了什么事,逃到江南去的。”
“小的杀了千户大人和他的公子”
“哪年的事”
“三年前”
“嘿,真没看出来,土鸡堡那件案子是你做的。一人持刀杀入千户所后衙,砍死十五人伤二十三人,斩下千户和其子头颅冒着大雨而去。逃亡中又先后射死追捕的官兵二十七人。全是一箭毙命。”小娘皮悠悠的说道。
“把头抬起来,让乃公看看。”小娘皮说道。
完了,撞到官差手里了,这小娘皮知道的这么清楚,不是六扇门的女捕头,就是锦衣卫力士或者东厂番子。
心里刚刚升起鱼死网破的念头,就隐隐的感觉到数十只火铳对准了自己。自己只要稍有异动,立时就会被打成筛子。
“当年布置抓捕你的就是林月如那婊子,你倒是替乃公出了口恶气,看着她的人马差点死绝,真是比三伏天喝了冰水还舒爽。”
“看在你让乃公出了口恶气的份上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你娘没死成,被捞上来又缓过来了,现在在北镇抚司大狱里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