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还待继续劝说,小姑娘推了推他的胳膊说道:“爹爹,不急在一时,咱们先回城把您的伤口处理了吧”
涂山一想也是,不如先去城里的东厂暗桩处先安顿下来,另外,本次刺探到的情报十万火急,也要先发出去。
让督公、千户大人早做准备。
拉拢这小子也不急在一时,这世上没有做不成交易,只有出不起的价钱。凭自己手里的资源还怕他跑了不成。
于是拱手说道:“小兄弟,大恩不言谢,老夫先去城里处理一下公事,明晚我在城里的悦来客栈略备酒水,还请一定要赏光。这个活口鞑子对朝廷很重要,也请一块送来。”
只要不进东厂那个火坑,其他都好说,再说和东厂结个善缘,万一有事也好有个靠山。
这世界可是乱世,狼行千里吃肉,狗行千里吃屎,很多人恐怕屎都吃不上。要想生存下去,还是要有所依仗。
“多谢涂山大人看得起,我到时一定去”
“好,痛快,咱们不见不散”
“不见不散”
涂山转身上马,还是伏在马鞍上,小姑娘也上马扶住涂山,扬鞭而去,竟是毫不拖泥带水。
杨凡心下思衬,这涂山大人倒是个杀伐决断的人,说话做事也很痛快,他既然有意招揽,自己倒是可以和他交个朋友。
看到这两个抢生意的滚蛋了,小胖子松了口气,拉拉杨凡的衣襟,说道:“杨大哥,咱们也进城吧,到了我家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,以后在这遵化城你就跟着我横着走,谁要是敢不开眼,你就报我的字号,吓得他屎都出来。”
杨凡哈哈大笑,用手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,说道:“好,我就在这遵化城里跟着你混了。”
遵化城北城,魏家大院正鸡飞狗跳,上百家丁打手正在集结,人喊马嘶,这些人一个个强壮彪悍,有的整备皮甲,有的擦洗刀枪,有的给弓箭上弦。
大堂正屋里,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正一边砸东西,一边哭嚎。
“你个杀千刀,短命的,非要带着孩子出去历练,历练个屁,历练个屁。这下可好,糟了鞑子,把人丢了,你这没用的废物还有脸回来见老娘。”妇人一边哭嚎,一边踢打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。
“说,是不是你贪生怕死,扔下儿子,自己跑了。”
这壮汉脸上被妇人抓的都是红印子,也不敢还手,哭丧着脸,说道:“夫人啊,谁能想到鞑子能跑到这蓟镇腹地来啊,事发突然,事发突然啊”
“你平时吹牛,吹的上天,什么上百蒙古鞑子你都不怕,你的本事呢,你他娘的除了拱老娘来劲,还有什么能耐,你个夯货,废物。”说着又是几巴掌呼到他脸上。
“夫人啊,这是建奴,建奴,不是蒙古土蛮鞑子,我们一下子就被冲散了,一轮箭,八个护卫就死了七个啊,我也是祖宗保佑才逃回来的。我魏半城厮杀半生就这一点骨血,怎么舍得扔下他自己逃命呢。”
“那你还不赶紧去给老娘找,像木桩子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,想把老娘气死吗。”
“富贵要是没了,我也不活了,老娘就和你拼了。”
“夫人啊,你可万万不可啊。”
“还不快滚起,去找啊!”
说着又是一顿踢打,魏半城连滚带爬的转身出去,在小娇妻这里受了一肚子气,对着院子里怒吼了一声:“喘气的都给我滚出来,抄家伙,和鞑子拼了,把少爷给我找回来。”
顿时院子里轰的一声,像炸了营一样,狗突狼奔,有牵马的,有拿刀的,乱哄哄的向门外涌去。
这时候小胖子和杨凡正走进大门。
小胖子看着眼前的一切,顿时惊呆了。
爹你这是要干啥,要造反吗。
“咦,爹爹,你们这是在干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