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萱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,指着柳沐倾的鼻子质问:“嫂嫂,这是何意?”
柳沐倾不慌不忙地理了理鬓边碎发:“妹妹,这种事好似不太方便拿到明面上说吧?妹妹还是拿回去好生读一读,莫要再做出让人笑话,让侯府蒙羞之事来。”
若萱脸都涨红了,正欲再开口,却被旁边的老夫人瞪了回去。
她恨不能将这本书撕个粉碎,再扔到柳沐倾脸上,奈何当着众人的面,她根本不敢这样做。
林霄渝似是对那本书十分感兴趣:“沐倾,你到底给若萱送了何物?”
柳沐倾微微一笑:“不过是些三从四德、礼义廉耻的书罢了,世子不会也想瞧瞧吧?”
此话一出,老夫人也是瞬间变了脸色,柳沐倾敢当众送给若萱这种书籍,摆明了是在打寿安堂的脸。
这等可恶至极的小人,当真是该死!
不仅老夫人如此,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林舟也是暗自握紧了杯盏。
他无所谓若萱被人当众奚落,可与若萱有牵扯的,却是林业。
唯有林霄渝,似是颇为认同柳沐倾话里的意思,叮嘱道:“这些东西本世子就不瞧了,不过若萱妹妹确实该好生学学规矩,回去后定要认真读一读。”
柳沐倾暗自感慨一声,难得这个蠢货能聪明一回。
见林舟都要将被子捏碎了,她端着杯盏站起身,面带笑意地道:“父亲这些年为了侯府殚精竭虑,实在是辛苦,儿媳敬您一杯。”
林舟虽心中对柳沐倾十分不喜,但身为公公,总不好直接驳了儿媳的面子,便板着脸,端着长辈的架子道:“你有心了。只是你身为霄渝的正室,理应担起为妻的职责,莫要叫为父失望。”
随即,端着酒杯一饮而尽。
柳沐倾在心中嗤笑一声,却并不接他的话,只是担忧地道:“父亲看起来有些心绪不佳,可是因为这是母亲过世后的第一个中秋节?往年过节,都有母亲伴在父亲身边,而今年……”
说罢,柳沐倾又故意拿出帕子压了压眼角,声音也随之微微哽咽起来。
被柳沐倾这么一说,在场的各位瞬间都咯噔一下。
林霄渝叹了口气,神色哀伤:“若是母亲还在,我们一家人便能好好吃顿团圆饭了。”
他也不至于在这侯府中孤立无援,事事亲为。
老夫人暗自攥紧了手心,这个不长眼的柳沐倾,好端端的提那个贱妇做甚?
晦气!
林舟面色一沉,这番话看似是在缅怀陈氏,可仔细听来,分明是在打他的脸。
他对陈氏虽已没有情分,但陈氏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,亡妻病故未有一年,即便是为了顾全面子,他也当在今日去祠堂祭奠一番。
可是,这一整日他都伴在素瑾与那两个孩子身侧,直到晚上侯府家宴,他才不得不离开。
即便回了侯府,也未曾考虑这些。
林舟看了一眼老夫人,老夫人立刻冷着一张脸道:“今日中秋,是该去瞧瞧她。”
林舟点点头:“我本也想着待家宴结束,去给洛芬上柱香,不曾想沐倾竟先提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