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我这第二个要求都还没说呢,这就走了?”
话音刚落,顾廷墨便起身直接推门而去,留下柳沐倾一人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。
“这家伙走的可真是时候。”
没了旁人在,柳沐倾的胃口更好了,当即拿起筷子,便开始品尝沈亦安精心准备的佳肴。
至于这第二个要求倒也不急在这一时,待忙完粮草之事再与顾廷墨说,想来他堂堂一个王爷也不会不认账的。
方才顾廷墨在这里,她一直收敛着自己,都没能放开了吃,眼下顾廷墨离开了,可正合了她的意。
见顾廷墨冷着一张脸走下来,又快步离开了春山酒楼,沈亦安心里放心不下,放下手上的账本便去了三楼。
瞧见柳沐倾拿着只鸭腿啃得正开心,他心中才勉强有了底:“柳姑娘,王爷走的时候似乎情绪不佳。”
柳沐倾摆摆手,不甚在意地道:“不用管他,沈公子,要不一起来吃一点?”
沈亦安看着桌子上几乎未动的菜肴:“可是这些菜色不合王爷口味?”
柳沐倾摇了摇头:“不是,是我说话气着他了,不过他那个人,应当不记仇……吧?”
啃完鸡腿,柳沐倾拿着帕子擦了擦手,她总不能告诉沈亦安,是因为他的存在,才莫名其妙惹得顾廷墨不开心吧?
沈亦安站在原地,并未上前:“既如此,那在下便去忙了,姑娘,此番大抵需要花费二十余万两银子。”
柳沐倾虽心疼银子,但这银子毕竟是用在了正道上,更何况她眼下这般行为不仅是为了日后投资,更是为了边关将士,为了整个国家和百姓的安危。
“无妨,你尽管去安排,银子从账上扣即可。”
沈亦安应了一声,便走下楼去。
方才他本有心想在门口听一听柳沐倾与顾廷墨究竟谈了什么,可到底还是忍住了,如此行径,与那品行低劣的小人又有何异?
如今瞧着,柳沐倾并未受委屈,沈亦安才松了口气。
另一边。
夜晚,远在边关的谢晚晚靠在父亲肩头,二人看着悬在空中的圆月,一时无言。
“父亲,这月儿这样圆,是要到中秋了。”
片刻后,谢将军摸了摸谢晚晚高高梳起的墨发:“晚晚,听父亲的话,你先回京,这里有我。”
谢晚晚蹭地一下直起了腰板:“父亲,您说这话是何意?是要女儿做战场上的逃兵吗?”
谢将军叹了口气:“晚晚,你回去,我谢府还有一线生机,你若与我一同在这耗着,那便是,是……”
说到动情处,谢将军已然红了眼眶。
有些话不能宣之于口,但父女二人却是心知肚明。
镇守边关本就关乎江山社稷,但帝王昏庸无能,朝臣又只为眼前之利,一味内斗,如今前线粮草紧缺,他几次递折子求援,却竟然迟迟得不到回应。
加之近日敌军几次遣精锐试探,虽规模不大,可若是被敌军探知军中粮草紧缺,怕是接下来边关的形势只会愈发严峻。
若到那时粮草依旧迟迟不到,将士们又能支撑几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