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如何会信了红袖的鬼话,当众给世子夫人和承瑄王泼脏水?
只可惜如今后悔也是晚了,冷香面色苍白,嘴唇没有一丝血色,眼下她唯有讨好世子夫人,兴许还能有条活路。
只是,冷香尚未开口,那边红袖便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。
她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冷月几人:“你们几个小崽子,是不是趁老娘不在的时候把卖身契偷了去?
老娘找遍了整个屋子,都没能找到你们三个的卖身契,不对,是你们四个。
冷香,还有你!你表面臣服,没曾想背地里竟敢将卖身契偷了去,你这小蹄子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
说着,红袖直接一脚踹在冷香胸口。
冷香刚稳住的身子再次瘫倒在地,随之而来一声凄惨的哀嚎,口中艰难地辩驳:“我,我没有,我没有偷!”
柳沐倾冷眼看着这一切,冷香的确没有说谎,她的卖身契如今依然在自己手里。
若不是她中途倒戈,柳沐倾也是准备将她救出来的,只可惜冷香眼盲心瞎,选错了主子。
柳沐倾冷声开口:“你这话是何意?先前你我连价格都谈妥了,如今却拿不出这三人的卖身契,如此岂非出尔反尔?”
围观的那些人也纷纷开始指责红袖。
“世子夫人都说了愿意出银子,我们大伙可都听着呢。”
“对,要是这人真敢反悔,我们一并将她送去京兆府,叫官老爷来断个是非对错。”
“我看她就是瞧世子夫人这般好说话,便想着坐地起价,当真是无耻至极!”
红袖虽心中恼怒,但眼下她的确拿不出卖身契来,只能梗着脖子狡辩:“你们都瞎嚷嚷什么!可不是我不想把卖身契拿出来,而是那卖身契被她们自个偷走了,该报官的是老娘才对!”
柳沐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凡事都要讲究个真凭实据,怎可空口无凭便将那罪名安在她们几个身上?红妈妈若是拿不出证据来,那便只能请京兆府的丁大人前来瞧瞧了。”
冷月一听,顿时来了火气,委屈又愤怒地道:“妈妈,您那间屋子成日里都是锁起来的,我们连进都进不去,又何谈偷走自己的卖身契?”
冷雪也道:“若卖身契真是那般好偷的,我们几人早就离开醉春楼了,又何须等到今日?”
红袖冷哼一声,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:“你们几个小蹄子,不想着怎么去讨好客人,多赚些银子,整日就想赎身赎身!依老娘看,定是你们几个联手将卖身契给偷了。”
柳沐倾冷声道:“无凭无证,便是栽赃陷害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红袖大着嗓门嚷嚷:“你少在这里吓唬我!不是她们几个把东西偷走的,还能有谁?”
柳沐倾也不继续与她争辩,话锋一转道:“既然拿不出卖身契,那便不能证明这几位姑娘是醉春楼的人,如此,还要多谢阁下帮我省了这笔银子。”
说罢,柳沐倾直接看向冷月几人:“你们且跟我走吧。”
眼瞅着柳沐倾要将几人带走,红袖又如何能甘心?
她瞪了一眼旁边的护院:“还不快将人拦下?”
几个壮汉立刻上前几步,拦住了柳沐倾几人的去路。
柳沐倾转头冷冷扫了红袖一眼:“我可是朝廷命妇,你当真要与我作对?”
对方是武安侯府世子夫人,这让红袖多少有些顾及:“世子夫人要走,自然是可以的,但冷月几人却是我醉春楼的人,她们不能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