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地上的范妈妈闻言明显一愣,随即慌忙解释:“老夫人,老奴从未去过悦兰苑。”
柳沐倾不明所以地看着范妈妈:“范妈妈,你这是怎么了?眼下我都被他们误会成这样了,你还不出来帮我作证?
怎么?今早我送你的那些个镯子首饰,难道都不作数了?”
这话既是往范妈妈身上泼脏水,挑拨一下她和老夫人的关系,也是在持续给冯妈妈施压。
好处你都拿了,该有的维护也有了,是该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了。
范妈妈一听,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一层:“老夫人,老奴对您一片衷心,从未与少夫人有过瓜葛,还请老夫人明察!”
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,她深知柳沐倾诡计多端,不可轻信,可经此一事,身边的范妈妈还能重用吗?
见老夫人面色晦暗不明,跪在地上的范妈妈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。
柳沐倾对此甚是满意,她知晓老夫人生性多疑,从不会全然信任于谁,故而这一招挑拨离间,她可谓用得如鱼得水,且屡试不爽。
林霄渝似是有些回过味来了,却又拉不下脸来,只板着脸问道:“沐倾,你是说今日一早是祖母让你去买的那药?”
柳沐倾冷笑一声,故意讽刺道:“世子还是想清楚再说话,妾身只凭一张嘴,尚未拿出证据来,如此行径,与方才祖母一般无二,你又怎可轻信?”
一句话,看似是在说自己口说无凭,实则却是结结实实打了老夫人的脸。
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:“你少在那里指桑骂槐!如今人证都在这儿了,我看你还如何抵赖!”
冯妈妈被这一拍吓得浑身一抖,下意识看向柳沐倾,只是在四目相对之时,她又瞬间别过脸去,不敢对上柳沐倾的视线。
柳沐倾微微一笑,这一次,她倒要看看冯妈妈会作何选择!
“老夫人有人证,孙媳不也有人证吗?方才梅霜可是亲口说了,孙媳这些日子根本不曾来过落樱阁,更没往这边送过东西。”柳沐倾慢悠悠地解释。
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:“梅霜乃是你院里的下人,与你乃是主仆一体,自然会偏帮着你。”
柳沐倾立刻学以致用:“祖母乃是一家之主,那门房又是侯府的下人,自然与祖母主仆一体,可不正要偏帮着祖母吗?”
“你!”老夫人又是被气了个够呛,缓了好几口气,才稳住情绪,“看来你是咬死不肯承认了!既如此,那我便只能差人去悦兰苑搜上一搜了。”
柳沐倾挑眉:“祖母,您是打算去悦兰苑搜什么呢?”
老夫人轻蔑一笑:“自然是去搜那害了楚姨娘早产的药!”
柳沐倾勾起唇角:“祖母真会说笑,那些药孙媳买来后便如数送到寿安堂去了,您又怎可能在悦兰苑搜到?”
老夫人面色一暗:“怎么,你不敢?”
柳沐倾怎会不敢?她现在巴不得老夫人亲自带人去搜,到时候也能让大伙都看出好戏。
不过她并未直接答应下来,而是叹了口气道:“孙媳自然是敢的,怕只怕祖母不敢呢。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老夫人一时不解。
柳沐倾进一步挑明道:“若是在悦兰苑未能搜到任何证据,不知祖母敢不敢叫人搜一搜您的寿安堂?”
只一句话,再次听得老夫人火冒三丈:“放肆!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!”
柳沐倾又是一声叹息:“祖母果然是心虚了,竟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应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