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对林舟与老夫人的性子基本已了解了个七七八八,他们都是极其好面子之人,所以柳沐倾才敢大张旗鼓地定了席面,又买了这么多胭脂水粉给自己创收。
听着那一句句的赞叹,再瞧着老夫人满面春光的模样,柳沐倾心里可是充满了期待,老夫人现在笑得有多开怀,等会就会有多气急败坏。
就在这时,柳记布庄的掌柜也到了。
有了之前胭脂水粉的经验,管事再见到有人带着东西登门,已不似先前那般诧异。
只是,这掌柜只送来一匹布料,不似方才那“美人妆”的掌柜,可是大送了好几箱东西。
柳沐倾抬头打量着周遭,正巧看到布庄掌柜亲自抱着一匹布料走来。
“这里。”
柳沐倾站起身招了招手,待掌柜走近,立刻伸手将那匹布料接了过来。
众人见状,又纷纷将目光落在柳沐倾身上。
柳沐倾抱着那布匹,盈盈走到老夫人身侧:“祖母,这是孙媳为您定制的‘雪云纱’,您瞧瞧可喜欢?”
老夫人心里乐得跟朵花似的,要不还得是柳沐倾会来事呢,她选择在这种场合送来这“雪云纱”,可不正是给足了她面子。
只是面上还得故作惊讶:“这是给祖母的?”
柳沐倾满怀期待得点点头:“这是孙媳专门为祖母挑选的,祖母身份尊贵,又身怀佛光,也只有这上等的‘雪云纱’,才能配得上您了,只是……”
柳沐倾顿了顿,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。
老夫人正在兴头上,忙问道:“只是什么?你但说无妨。”
柳沐倾闻言,便继续说道:“只是这花色与祖母的年纪不甚相配,孙媳本想挑一匹适合祖母的花色,可那掌柜的说这‘雪云纱’极其珍贵,制作起来也是难度极大,那偌大的柳记布庄,也就只有这么一匹。
孙媳纠结了两日,还是将这‘雪云纱’定了下来,只是不知祖母可喜欢这花色?若是祖母不喜,孙媳便去将这布匹退了,换旁的样式。”
老夫人听了这话,才仔细去瞧了瞧那布料,通体明艳的鹅黄色,其中夹杂着些许金丝刺绣,看上去的确珍贵,只是这颜色于她来说,的确有些不妥。
但毕竟是柳沐倾的一番心意,若是她当众拒绝,便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不通情理了。
思量片刻后,老夫人笑眯眯地开了口:“沐倾,你能有这份心意,祖母已十分高兴,这花色虽艳丽了些,但这毕竟是你为祖母精挑细选的,祖母又怎会不喜?”
若萱一直盯着柳沐倾的一举一动,此时见她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,就连老夫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,心中的火气便忍不住蹭蹭往上冒。
她阴阳怪气地开口道:“少夫人,这花色显然是给年轻人穿的,您该不是故意选了这个花色,只等着祖母将这布匹赏给你吧?”
柳沐倾心下给若萱竖起了大拇指,这人真是难得聪明了一次。
这布料本就是她为自己挑选的,从老夫人手上走一遭,无非是为了省些银子罢了。
不过,眼下多亏若萱开了口,否则柳沐倾还得安排旁人说这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