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七关切地看着柳沐倾:“姑娘可要当心些,这次来的,恐怕十个有八个都是敌人。”
柳沐倾微微一笑,撸了把雀七的小脑袋:“有你们在,不管对方是敌是友,我都不担心。这些日子你来回奔波,实在辛苦,我这明日就要回府了,也就不需你来回传递消息,你呀,也可好生歇上几日了。”
雀七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柳沐倾掌心蹭了蹭,开心地叫唤了两声:“多谢姑娘!”
柳沐倾简单洗漱一番,便歇下了。
临睡前,她又略思量了一番此次宴客之事。
既然老夫人有心让她操持此次宴席,那她自然要将宴席办得“热热闹闹”,也好叫那些宾客们好生长长见识!
翌日一早,柳沐倾简单交代了一番,便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一路无话。
回到侯府,柳沐倾下了马车便直接去了寿安堂。
一进门,柳沐倾立刻亲切地唤了一声:“祖母,孙媳给您请安来了。”
老夫人闻言,眼底闪过一抹夹杂着冰冷的厌恶,但随即脸上便挂起了浓浓的慈爱笑容:“几日未见沐倾,可叫祖母挂念得紧!”
若是不知情的,瞧见祖孙二人这亲亲热热的模样,恐怕真要以为二人间的关系有多亲近呢。
一旁伺候着的若萱瞧见这一幕,眼底不自禁地浮起几许嫉恨,但很快又掩饰了起来,强行露出个柔和的笑:“祖母这几日一直记挂着嫂嫂,都不知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次呢。”
闻言,柳沐倾面上笑意瞬间一收,转而十分凌厉地训斥道:“若萱妹妹做出那等丢人现眼之事,怎么还有脸待在祖母身边?这是故意给祖母添堵吗?”
若萱没料到柳沐倾竟如此不顾情面,当着老夫人的面便发作起来,一时间又是愤恨,又是委屈:“祖母,您看嫂嫂……”
“好了,”老夫人神色也是一淡,虽语气不算凌厉,却透着股淡漠,“我叫你抄写的经书可是还剩下几卷?还不快些去抄完。”
若萱到了嘴边的告状之辞只得又咽了回去,委委屈屈地行了一礼:“是,若萱这便去抄写经书。”
临走前,若萱恶狠狠地往柳沐倾那边瞪了一眼,却正对上一双写满嘲讽与不屑的眸子。
如此明晃晃的挑衅,激得若萱瞬间火气上涌,偏又顾及着老夫人在场,发作不得,险些当场憋晕过去。
柳沐倾微勾唇角,冷嗤一声道:“怎么?若萱妹妹这是对祖母之命有所不满?”
老夫人冷厉的视线随即扫了过来:“你还不快退下?”
若萱忙低下头:“若萱不敢,若萱这便退下。”
待若萱怀着满腔怒火落荒而逃,柳沐倾这才恢复了先前亲亲热热的模样:“祖母,孙媳也很是挂念您。只是葡萄庄子那边有些事须得孙媳亲自过问,这才在那边呆了几日。”
老夫人拉着柳沐倾坐到自己身边,轻拍着她的手:“如今事情可处理好了?祖母这般急着叫你回来,可有耽搁庄子上的事?”
柳沐倾乖巧懂事地摇摇头:“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,即便那庄子上的事再要紧,也比不上祖母重要。
孙媳一听说祖母要置办一场晚宴,恨不得立刻赶回来,又怕祖母忧心孙媳的安危,这才在庄子上硬捱了一晚。”
老夫人乐得满脸褶子藏都藏不住:“沐倾实在有心了。原本祖母也是不想劳烦你的,只是这侯府之中,祖母最信任的便只有你,将晚宴交给你操办,祖母才能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