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妈妈面上点头应下,可心里却直犯嘀咕,她可是有把柄握在少夫人的手上,此事若是不提前告知少夫人,万一日后少夫人知晓了,岂不是又要怪她办事不利?
柳清嫣站起身来,却并未直接离开。
她思来想去,为了表达自己的衷心,还是决心将那事儿告知老夫人,说不准能叫老夫人对自己另眼相待,再多得些赏赐呢。
如今她已无处可去,唯有牢牢攀上老夫人这根高枝,方能化解眼下的危机。
老夫人不欲与柳清嫣多做纠缠,微皱着眉头问:“你可是还有话要说?”
柳清嫣心一横,索性直接实话实话道:“老夫人,妾身知晓一事,只是此事事关少夫人,不知当不当讲?”
老夫人一听,既是关于柳沐倾,那必须得讲:“你但说无妨。”
“老夫人,今日姐姐在‘美人妆’抛头露面,可谓出尽了风头,此事本与妾身无关,只是女子既嫁了人,理应深居后宅,一心一意为夫君相夫教子才是,可姐姐她却……”
说到此处,柳清嫣微颦着眉,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:“妾身也是担心姐姐一时糊涂,越陷越深,影响了侯府和睦,这才斗胆将此事禀给老夫人。”
老夫人听得面色阴沉,浑浊的眼底多出几分凌厉:“沐倾怎会与‘美人妆’扯上关系?”
柳清嫣暗暗觑着老夫人的脸色,见她面露不悦,立刻顺杆子往上爬:“妾身对此也十分意外,姐姐她不仅与‘美人妆’的东家做起了生意,今日还以武安侯府世子夫人的名义为其做起了担保。
两人间举止十分亲昵,仿佛早已熟识。老夫人若是不信,可着人去打听一番,这满京城的小姐夫人们怕是都已知晓此事。”
柳清嫣这番言辞,就差没直接指明柳沐倾与沈亦安暗中有染了。
她故意这样说,一来自然是为了讨老夫人欢心,二来若是能借着老夫人的手治一治柳沐倾,那便再好不过了。
果不其然,老夫人在听到这话后,脸色已经阴沉得吓人。
她只知柳沐倾心眼多点,不太好拿捏,可她从未想过这丫头竟然如此大胆,竟敢抛头露面,跑去同外人做生意。
当真是不守妇道,无法无天!
也不知林霄渝平日里都在做什么,竟然连身边的女人都看不住,简直是丢人现眼,百无一用!
但毕竟是在外人面前,老夫人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,只沉声道:“此事我自会着人去查,只是身为女子,最是注重名节,你又是沐倾的妹妹,想来不会叫你姐姐为难吧?”
柳清嫣自然知晓老夫人的意思,毕竟柳沐倾是侯府世子夫人,面子上她自然要维护着柳沐倾。
不过看老夫人那面沉如水的模样,想来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,老夫人已经信了大半。
“老夫人放心,妾身自是知晓轻重。”柳清嫣规规矩矩地福身行了礼,这才跟着冯妈妈走了出去。
眼下她刚被温良休弃,正无处可去,难得老夫人给她安排了可以遮风避雨的住处,这份恩惠,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。
更何况,她住在此处,反倒更方便对柳沐倾下手。
想来柳沐倾纵是想破脑袋,也想不出她的妹妹已经住进了武安侯府,已经与她同处一片天地了。
柳清嫣前脚刚走,老夫人后脚就遣人去将林霄渝叫了过来。
她这不争气的孙儿,自己的女人在外头与人厮混,他竟丝毫不知,这简直是武安侯府的奇耻大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