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这些公子哥们虽未深入山林,却也是要在狩猎场中切磋一二的。
晋幽王,昌平王,承瑄王三人骑马立于最前面,后面站着的便是一众公子哥们,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,又时不时露出些傲然得意之色。
这些人看似站得散漫,实则通过站位便可瞧出这些人的派别。
这些人大致分为两派。
一派是以昌平王顾辰轩为首的“太子党”。
顾辰轩乃是宸德帝的长子,虽未被封为太子,但却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之一。
另一派则是以晋幽王顾景书为首,顾景书虽在皇子中排行老四,却有个最得宸德帝宠爱的母妃,加之有萧家鼎力扶持,自然不容小觑。
反观之下,顾廷墨这个嫡出的皇子,反倒没什么支持的人。
倒也不怪,顾廷墨虽出自正宫,奈何先皇后红颜薄命,早早便去了。
后先皇后母家被人揭发勾结外族,直接被抄了家,顾廷墨身边便更是无人可依。
再者,顾廷墨的脾性向来极差,又无什么才能,自然没人愿意辅佐于他。
顾景书看了一眼形单影只的顾廷墨,颇为关切地道:“三哥,你身边怎地只带了三全一人?这山林间可比不得京城安稳,若是遇到猛兽,只靠他一人,恐怕是护不得你的安危。”
顾廷墨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:“劳四弟挂心了,本王今日前来,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多瞧瞧那些姑娘,说不准就能找到一两个入眼的,至于这狩猎一事,说到底还是四弟同大哥之间的较量,你说是不是,大哥?”
顾辰轩端着长兄的架子,淡淡一笑道:“你我兄弟几人今日难得凑到一处,最要紧的是玩得开心些,输赢又有何重要?”
排行第二的顾铭萧立刻附和道:“大哥说得极是。”
顾廷墨拍了一下银驹的后背:“你们觉得输赢不重要,那我可就不让着你们了。”
随着一声“驾”,银驹便带着顾廷墨疾驰而去。
顾景书看着面前扬起的灰尘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:顾廷墨,今日这一劫,你还能逃得过吗?
见顾廷墨抢先了一步,其他人也跟着夹紧了马腹,一声声“驾”响彻在空中,只惹得躲在暗处的若萱春心荡漾。
她自年幼便跟着老夫人生活在寺里,每日清汤寡水不说,还要恪守女德,不可私自外出,更不可私会他人。
若萱长了这么大,还从未与男子打过交道,若非要说出一个,那便只有林霄渝了。
只是林霄渝已有妻室,老夫人也从未提过要将她许配给林霄渝,如今自己已到了婚配年纪,心中便难免多了些女儿家的思春之情。
若是能在这狩猎场里觅得一位佳胥,倒也不枉费她冒着风险来这一遭。
这么想着,若萱便大着胆子往狩猎场深处走了走。
只是那些个公子哥们都是骑着马的,而她却要靠着双脚,因此走了许久,也未瞧见一个人影。
这狩猎场虽是被围起来的,确保没有猛兽出没,可也是一片不小的林子,加之其中杂草丛生,十分不好走,即便若萱十分,也还是被路上伸出来的枯枝刮伤了小腿。
若萱吃痛地停下脚步,她掀开襦裙,这才瞧见方才被刮的地方已渗出丝丝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