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您想啊,少夫人新婚当夜便独守空房,又在府中苦苦盼了三年,可盼来的却是自己的夫君心系他人,与旁的女子浓情蜜意,怕是任谁经历此等苦楚,都不可能毫不介怀。”
冯妈妈之所以故意在老夫人面前提及此事,一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用处,好叫老夫人消气。
二来,也是为了在柳沐倾面前卖个好。
于她看来,少夫人之所以没同世子圆房,定然是世子的心挂在了旁的女人身上,不愿同少夫人亲近。
少夫人无法左右世子的心思,但老夫人可不一样。
只要老夫人一句话,世子还不是得乖乖留宿悦兰苑?
到那时少夫人自然可以得偿所愿,说不定还能一举有了身孕,坐稳武安侯世子夫人这个位子。
老夫人又怎会没听过那些传言?
只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,况且霄渝还是武安侯世子,柳沐倾身为世子夫人,理应为世子打理好后院,同府上妾室和睦相处。
说到底还是柳沐倾气性太大了些,又没有容人之量,才会闹到如此地步。
不过虽心中不满,可柳沐倾到底是侯府的世子夫人,若迟迟不与世子圆房,传出去便是武安侯府的笑话了。
“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既如此,我这个做祖母的便帮他们一把,也好让他们早日圆房,为我侯府传宗接代。”
传宗接代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老夫人身为女子,又是过来人,她心中清楚得很,若想将一个女子栓在牢牢的,那必得让她生个孩子。
只要柳沐倾怀了身孕,顺利为侯府诞下子嗣,又何愁她不为侯府任劳任怨?
柳沐倾是个聪明人,老夫人很想将她收入自己麾下,为自己所用,眼下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让柳沐倾怀上霄渝的孩子。
到时候,柳沐倾便是死,也只会心甘情愿地死在侯府。
冯妈妈明白老夫人的意思:“老夫人有何安排,尽管吩咐老奴。”
老夫人斟酌片刻道:“我近日刚得了一坛梅子酒,正适合年轻人喝,你明日晚膳时送去悦兰苑。”
冯妈妈眸光微闪,立刻会意:“老奴知晓了。”
顿了顿,老夫人又眯起眼睛道:“你去将楚姨娘叫来,自回府后,我还从未认真瞧过这位得宠的姨娘。”
一想到楚姨娘,老夫人便忍不住心生厌恶。
一个登不得台面的贱蹄子,竟还妄想将世子的心拢在手里,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。
冯妈妈领命,立即便去了落樱阁。
楚韵儿这会正躺在榻上,右手轻抚着小腹,如今这肚子一日日大起来,她每日都在想象这孩子出世后的情景。
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母凭子贵,借着这个孩子将柳沐倾踩在脚下的那一天。
院子里突然传来些动静,楚韵儿回过神来,探头往外瞧去:“是谁来了?”
难道是世子终于想起她来了?
似春在外头通报了一声:“回姨娘,是寿安堂的冯妈妈来了,说老夫人请您去寿安堂问话。”
楚韵儿先是有些失望,但随即便又来了精神,老夫人竟主动请她去寿安堂,这可是天大的喜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