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看着面如死灰的陈氏,笑得很是开怀:“母亲,您这是看到儿媳还活着,高兴过头了吗?怎么瞧着脸色这么差?”
陈氏敛下眉,面上看似平静,实则指甲已经划破了掌心:“我只是身子不适,有些撑不住罢了。”
“那母亲您可要撑住了,儿媳此番能够死里逃生,定然是得了侯府庇佑,为的便是日后能在母亲身前尽孝。”柳沐倾笑吟吟地道。
陈氏只觉喘不上来气,嘴唇都开始发青了:“你……你没事就好,那歹徒可有抓住?”
这才是陈氏最关心的问题,若是那歹徒落入大理寺之手,将她供出来只是早晚的事。
柳沐倾委屈巴巴地看着陈氏:“母亲难道不应该多关心儿媳吗?怎地先关系起那丧心病狂的歹徒了?”
陈氏面色疲惫,却又不得不解释道:“那歹徒残害我侯府少夫人,自当抓起来好生审问,母亲也是想着为你做主,这才多问了一句。”
柳沐倾瞬间变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:“母亲当真是关心儿媳,母亲的恩情,儿媳都好生记在心里,若是有机会,儿媳定当千倍万倍还给母亲。”
话是好话,只是在陈氏听来,仿佛如刀子在戳她的心一般。
那官差可是一刻没闲着,一直在暗自观察在场每个人的反应。
只是这侯府的水未免也太深了,这一个个的竟都将自己伪装成了另一番模样,实在是耐人寻味。
见瞧不出什么,官差直接开口道:“那几人均死于山中野兽之口,如今尸骨都是不全的。”
陈氏手心一紧,一股刺痛袭上心头。
林浅柔则是大惊失色:“死了?那四个人都死了?”
此话一出,在场几人齐齐变了脸色,陈氏暗骂一声蠢货,却已是来不及了,
官差脸色一肃,厉声喝问道:“下官方才并未说明有几人刺杀世子夫人,敢问侯府大小姐是如何知晓的?”
林浅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吓得脸色发白,支支吾吾地想着借口:“我……我是胡乱猜的,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!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这话听着便是漏洞百出,自然没人相信。
柳沐倾抓住机会,轻“咦”了一声:“母亲,您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官爷手上,这于理不合吧?”
那官差听了这话,赶紧解释道:“少夫人误会了,这簪子并非是下官有意拿在手中,只是这簪子乃是此案的证物,是在那歹徒身上搜来的,
方才听少夫人说这簪子是夫人的,可夫人却说不认得这簪子,此事……当如何?”
官差也不是傻的,少夫人说这簪子是夫人的,侯府大小姐也这般说,虽然方才夫人千方百计地证明林浅柔说的是胡话,但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簪子定然是武安侯夫人的。
且由此可以断定,武安侯夫人与那歹徒之间,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