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差左右为难:“此事与世子无关,倒是和贵府夫人有些干系,我等也不好乱说,还请世子见谅。”
林浅柔一脸的不屑:不就是来通知他们一声柳沐倾身故的消息吗,何至于如此大费周折?
不过,好事多磨,她就再耐着性子等一会也无妨:“大哥,这官爷都说了,此事要等母亲来了才能说,你就安心等一会,莫不是这才出来一会儿功夫,就想楚姨娘了?”
林霄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林浅柔:“你说话这般不分场合,是跟谁学的?你一个出了嫁的女子,成日赖在娘家,这成何体统?是嫌侯府的水还不够浑吗?”
林浅柔气结:“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,你我可是亲兄妹,你怎可如此无情?我看你就是被柳沐倾那个贱人霍霍得没了主心骨,才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!”
说完,林浅柔觉得心中舒服多了,再想到柳沐倾已经死在了那几人的刀下,更觉心中一片舒坦。
林霄渝指着林浅柔还想继续骂,陈氏在赵妈妈的搀扶下,颤颤巍巍地出现在会客堂。
陈氏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林霄渝,又瞪了一眼林浅柔,这官差都还在呢,他们竟自己乱了阵脚,也不怕被外人看了笑话!
林霄渝也没给那些官差好脸色:“我母亲来了,你们有话可以说了。”
陈氏坐到会客堂主座上,神色严峻:“今日有劳诸位跑这么一趟,不知诸位前来侯府,所为何事?”
领头的官差也不含糊,直奔主题:“我等此次前来,是为侯府少夫人一案,若有打搅,还请夫人见谅。”
林浅柔一听,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终于能发泄出来,她一边拿着帕子捂住自己的脸,一边哭诉起来:“我那命苦的嫂嫂,我那可怜的嫂嫂,怎地就落到这般下场,当真是老天无眼啊!”
陈氏恨不能上前给林浅柔踹出去,官差都还没说什么事呢,她就这般哭了起来,若是惹得官家怀疑可怎生是好?
林霄渝也是被林浅柔吓了一跳,好端端的怎么就哭起柳沐倾来了:“林浅柔,你这是作甚?沐倾好好的,你莫要咒她!”
为首的官差也不是好糊弄的,林浅柔方才的表现的确令人生疑:“这位夫人,在下并未说少夫人如何了,你便在此嚎啕大哭,可是了解其中细节?”
林浅柔刚想解释,却瞟见陈氏阴暗的眸子,她这才回过神来,坏了,哭早了,这可怎么办?
林浅柔擦掉硬挤出来的眼泪,一时没了主意,只能求助地看向陈氏。
陈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林浅柔,如今无端又惹了麻烦上身,当真是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:“这丫头被她夫君欺负,精神上受了些刺激,官爷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陈氏实在想不出解释的话,只能随便胡扯几句,希望能蒙混过关。
林浅柔见状又装模作样地表演了起来:“不要打我,不要打我!放开,快放开我,母亲,救我,他要打死我,他要打死嫂嫂!”
官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林浅柔,便没再搭理她:“夫人,您且瞧瞧,可认得这个?”
说罢,官差将那簪子递到陈氏面前,陈氏看了一眼,便确定那是自己的簪子,只是眼下情况不明,她不能承认:“这簪子,我不……”
只是,她话还未说完,又被林浅柔抢了过去,眼下好不容易有个转移话题的机会,林浅柔那叫一个神速就将簪子抢到了自己手里:“这簪子我认得,母亲,你不认得吗?这就是您的簪子啊,我记得清清楚楚,是去岁父亲送给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