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抬头打量着密室四周,这密室空间不大,摆设十分简洁,除了这桌椅外,便只有墙边立了个书柜,上面摆满了书册,多是兵书。
看到这里,柳沐倾难免联想到林舟:“武安侯林舟,常年带兵征战,我瞧着这架子上摆满了兵书,这密室大抵是他的吧?”
沈亦安有些许惊讶,随即眸中闪过一丝惊喜:“姑娘之智谋,实在叫人佩服。当初将酒楼买下之时,侯府并未着人前来收拾,这密室是在下偶然之间发现的。且在打扫这间密室之时,在下无意中找到一个上了锁的匣子。”
说到这里,沈亦安转身从架子上拿出一个深褐色的匣子:“这匣子既是酒楼前主人留下的,理应交由姑娘处置。”
沈亦安边说着,边将那匣子递到柳沐倾面前。
柳沐倾也没客气,接过匣子仔细端详。
这木料,这做工,这纹路,瞧得出十分精致,又透着股厚重之感。
不过最叫柳沐倾在意的,还是那匣子上的锁。
这样小小的一个匣子,上头竟然挂了两把铜锁。
柳沐倾晃了晃匣子,心中十分好奇:“可有法子打开这匣子?”
沈亦安显然早有准备,当即取出把匕首来:“这两把锁十分精巧,不易打开,不过这木料却可破开。”
柳沐倾嘴角一抽,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沈亦安:“沈公子瞧着温文尔雅,却竟然也有如此……大刀阔斧的一面。”
沈亦安笑得明朗:“姑娘谬赞,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。”
然后两人就真的用匕首将匣子暴力拆开了。
等匣子一打开,便展露出里面厚厚一沓书信。
柳沐倾拿起一封书信正要打开,却见沈亦安偏过头去,低声道:“姑娘,这匣中之物,姑娘可回府后再看。”
柳沐倾了然,会在此处设上这么一间密室,又用两把锁将匣子牢牢封死,可想而知里头的信件有多贵重,不过……
“沈公子见外了,若是让我在侯府和这里做个抉择,我倒觉得这里更安全些。”
沈亦安的品性她从未怀疑过,否则也不敢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,将自己的产业尽数交由他打理。
既全然信任,那便没什么需顾及的。
柳沐倾说着,便直接打开了最上面那封书信。
只是等她看清那书信上的内容,脸上的笑意瞬间转为凝重。
这竟是武安侯林舟同晋幽王顾景书之间的书信往来。
她手中的这封应当是两人最近的一次书信,时间约莫在一月前,上头写的竟是两人密谋陷害承瑄王之事。
柳沐倾肃着一张脸又拿起如何在朝中安插人手的,但最多的,竟是与承瑄王有关。
晋幽王顾景书仿佛与承瑄王顾廷墨有什么深仇大恨,次次都想将他算计得身败名裂,甚至言辞间隐含杀意。
柳沐倾只在长公主府见到晋幽王一面,那时她还觉这人温和有礼,并无皇家高高在上的做派,却原来都只是伪装。
等看完最后一封书信,柳沐倾稍稍留意了下日期,两人间最早的一封书信竟是在三年前。
看着柳沐倾愈发严肃的神色,沈亦安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之感。
不过柳沐倾没说,他便也没有多问,只坐在一旁默默陪伴。
等理清思绪回过神来,柳沐倾猛地想到一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