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安排人手将春山酒楼被卖出的消息传了出去,还有侯府的另几家铺子,柳沐倾也早已收入麾下,想来要不了多久,陈氏便会知晓。
似是想到陈氏那张因为气急而扭曲的脸,柳沐倾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。
回到侯府,日头已经落山,柳沐倾心中还在盘算着这次到底入账了多少银子,这些铺子又能为她带来多少收入。
大抵是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太过诱人,就连陈氏身边的赵妈妈连连喊了她几声,她都未听到。
赵妈妈没好气地扯着嗓子,声音又拔高了几分:“少夫人,夫人请你去松涛苑问话!”
柳沐倾这才回过神来,微勾着唇角道:“赵妈妈你且先回,我回去换套衣裳就来。”
“少夫人,并非老奴不等少夫人换套衣裳,只是夫人说了,事态紧急,要少夫人一回府就立刻去松涛苑。”
赵妈妈拦着柳沐倾的道,面色十分难看。
能不难看吗?今儿这半天的工夫,陈氏气得摔了不知多少杯子茶壶,都是她在旁边小心伺候着。
柳沐倾心知陈氏应当是得知了铺子被卖的消息,心情愈发大好,也不同赵妈妈计较:“如此,那便依妈妈所言,我这便随妈妈一同去松涛苑。”
两人迎面碰上前来迎她的梅霜,柳沐倾凑到梅霜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。
梅霜听后,眸光微闪,随即点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。
松涛苑内,烛光摇曳。
柳沐倾一进屋,便清晰感受到了陈氏的怒火。
“柳沐倾,你这个贱人!你怎么还有脸回来?你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!”陈氏的声音说是撕心裂肺都不为过。
一想到那几个最是生意兴隆的铺子,竟然就这么被柳沐倾这个小贱人给偷偷卖了,陈氏便恨不能将她当场掐死。
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!
那些银子本该落进她的腰包里才是啊!
如今全都没了!
陈氏越想越气,声音都是抖的:“柳沐倾,你真是好大的狗胆,你简直死有余辜!”
柳沐倾闻言,立即拿出帕子轻轻压着眼角,声音也变得委屈起来:“母亲,这是发生了何事?母亲怎能这般辱骂儿媳?儿媳受了委屈是小,可若这番话传出去,母亲名声受损是大啊!”
陈氏气得浑身颤抖,边指着柳沐倾,边抚着胸口:“你这个贱人!我早该让霄渝将你休了,是我一时心慈手软,才会被你坑害至此!”
柳沐倾十分情真意切地道:“母亲断不可这般妄自菲薄,母亲向来慧眼如炬,否则也不会将府上中馈交给儿媳打理了。况且母亲身子本就虚弱,可不能再生气了。”
柳沐倾说罢,便要去扶陈氏躺下,陈氏急火攻心,一把将柳沐倾推开,嘴里还骂骂咧咧:“你这个贱人,离我远点!”
柳沐倾瞟了一眼门外,林霄渝来了。
于是,借着陈氏推的这一把,她连连后退几步,好容易才站稳了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