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陈氏对女儿的滤镜还真是厚得离谱。
柳沐倾笑意吟吟看着陈氏:“母亲此言亦差矣,男子岁数大一些才更知冷知热嘛!再说了,陈轩飞可是您的亲侄子,您虽是从陈家泼出来的水,但也不该嫌弃娘家侄子啊!”
陈氏气得猛拍一下床沿,站在旁边的妈妈都被吓了一激灵:“夫人,您可要保重身子啊!”
陈氏颤抖着嘴唇,大口喘着粗气,险些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:“柳沐倾,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!我不同你做口舌之争,你现在立刻去找承瑄王,罢了这门亲事!否则,你也不必在侯府继续待下去了!”
说到这里,陈氏更是憋了一肚子气。
昨日深夜,她堪堪安抚好了女儿,便找来林霄渝商议。
陈氏急火攻心,打定主意要儿子休了柳沐倾,即便是丢了侯府颜面,她也在所不惜。
然而原本对柳沐倾满脸厌恶,恨不能立刻将她休了的儿子竟改了主意,吞吞吐吐回绝了自己的提议。
儿子虽嘴上说着一切为了侯府颜面,可陈氏毕竟是过来人,儿子心中所想,她岂会不知?
倘若女儿被许配到陈家,儿子又不同自己一心,陈氏当真是孤立无援了。
柳沐倾淡然一笑:“母亲真会说笑,定下这门亲事的可是承瑄王,我一个小小的妇人,又如何能说动王爷,让他收回承命。”
陈氏平复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开口道:“既如此,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,又为何会替你出手?若说你们之间没有交情,我是万万不信的。”
陈氏心中已经断定柳沐倾这个贱人定然与承瑄王有染,只是顾及此事还需她出面,这才闷在心里。
柳沐倾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你信或不信与我何干?”
陈氏皱着眉头:“你说什么?”
柳沐倾幽幽叹了口气:“自然是承瑄王心地善良,见不惯那奸恶之举,这才路见不平,替儿媳做主,还儿媳一个清白。”
“承瑄王是什么性子,京城谁人不知?你当我这么好糊弄吗?”
若说承瑄王火上浇油,胡乱评断,陈氏或许会信,但若说他心地善良,路见不平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柳沐倾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既然母亲也知承瑄王是什么脾性,那您觉得我去寻他,能有什么用处?
除了叫承宣王以为侯府不服他的处置,故意与他作对外,儿媳实在想不出旁的用处。”
陈氏只当柳沐倾是在找借口推脱,铁青着脸色下了死令:“我不管你如何说服承瑄王,我只要结果!若你说服不了承瑄王收回成命,便也不必再踏进侯府的大门了!”
柳沐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直接笑出了声:“母亲这话说的实在好笑,你莫不是忘了,府上中馈已交由我打理?
我方才同您客客气气讲话,是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,既然您如此冥顽不灵,那我也就不必同母亲客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