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枚香囊被摆在一处,经过林嬷嬷的仔细对比,确实是一模一样。
陈氏只觉心头一阵阵发凉,片刻功夫便出了一身冷汗。
她只得不住对着长公主磕头,用力之大,震得发髻都散了:“长公主,妾身当真是被人冤枉的!妾身绝没有做过对不住武安侯府之事,还请长公主明鉴!”
林浅柔同样跟着不住磕头,咬着后槽牙控诉着:“此事皆是柳沐倾与奸人里外勾结,欲要败坏母亲名声,恳请长公主为母亲做主!”
长公主还未开口,却听坐在一旁的顾廷墨嗤笑一声道:“香囊既已找到,谁是谁非已然明了,这里又没有傻子,岂会因你二人的狡辩混淆是非?”
顾廷墨在京城的名头可谓人尽皆知,他一开口,众人立刻安静下来,就连陈氏和林浅柔都不敢再开口了。
柳沐倾也没料到这位承瑄王竟会再次出言帮自己说话,难不成他之前曾偷偷暗恋原主?
可也不对,武安侯府纵然有爵位在身,看似身份尊贵,可与顾廷墨这位尊贵的王爷相比,却有云泥之别。
原主又向来循规蹈矩,尤其嫁人后,因着夫君新婚之夜便离了府,担心被人笑话,更是嫌少出门。
如此一来,两人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。
长公主瞥了侄子一眼,眼神意味深长,随即不咸不淡地道:“今日武安侯夫人受了如此大的惊吓,怕是不宜继续留下参加诗会,还是先回府休息吧。”
今日这事儿虽是发生在长公主府的,但毕竟是武安侯府的私事,就算得上家丑,长公主并不打算定夺。
陈氏闻言直接瘫坐在地,她心中无比清楚,纵然心知自己是被冤枉的,但这盆脏水怕是再也洗不清了!
一旁的林浅柔更是哭成了泪人,若是母亲的名声坏了,那她可怎么办啊?
就算两人心中暗恨却又无计可施,只能被迫灰头土脸地离开之时,外头突然走进来一个婢女,行色匆匆小跑到了长公主身侧。
一番耳语后,长公主眸色微闪,神色莫名,她倒是未曾料到,今日这小小的诗会竟会有如此多的波折。
“既是大理寺要拿人,本宫自该行个方便,只是如今有如此多的宾客在此,若直接叫他们进来,怕是会唐突了贵客,”长公主沉吟片刻,颇有些无奈地道,“此事本该待诗会之后再作处置,可大理寺要拿的又偏偏是武安侯夫人身边这位刘妈妈,这可真叫本宫为难了。”
刘妈妈此时正跪在陈氏身侧瑟瑟发抖,突然被点了名,一时间有些愣怔,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。
陈氏同样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大理寺?
那不是专查命案官司的地方吗?
怎地和刘妈妈扯上了关系?
“来的是何人?”顾廷墨突然开口问道。
婢女恭恭敬敬答道:“回王爷,来的是大理寺少卿,卓文远卓大人。”
顾廷墨扬眉,玩味地道:“本王倒是好奇,究竟是何等骇人的大案,竟劳烦大理寺少卿亲自跑这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