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宁波府衙的户房主事便来到叶轩墨的面前,主动向叶轩墨行礼道。
“卑职见过叶大人。”
叶轩墨见状微微点头示意,接着他就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王大山开口道。
“王村长,你将你家妞妞的信息说出来吧,我让这位帮你找找。”
王大山一听叶轩墨这话后,他激动的朝着叶轩墨和这位户房主事连连点头道谢。
“草民多谢叶青天!”
“多谢这位差爷。”
王大山答谢完之后,他才看向那户房主事开口介绍道。
“我那孙女名为王大妞,是仁治七年生人,是仁治十七年被那牙行带走的……”
户房主事听完王大山传递的消息后,他便朝着叶轩墨行礼告退。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这位户房主事便去而复返,一脸歉意的看向王大山开口道。
“非常抱歉,户房之中并没有她被卖到牙行的凭证,也没找到留底的文书,户房显示,她一直都在你王家。”
王大山听到这话,他的神情变得恍惚,难道自己那懂事的大孙女就再也找不回来了?
此言一出,静坐在一旁的叶轩墨脸色忽然一变。
脑海中产生了一些想法,好奇的看向自己身边的王大山询问道。
“王村长,这春秋债你们村有很多人借了吗?”
“可有很多人的女儿被卖到牙行?”
王大山听到叶轩墨的问话,他微微一愣,这才从刚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,神色恍惚的看了叶轩墨一眼。
“叶青天,刚刚随我来府衙的那些人,都是家中有女孩被卖到牙行的家庭。”
叶轩墨一听这话,立马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左典文。
还未等叶轩墨开口,左典文便心领神会的微笑道。
“子义放心,我现在就去把他们都带进来。”
这些村民进入府衙后,叶轩墨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他们一些问题。
“各位乡亲们,本官想问问你们可知那牙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”
“难道他们只要女童?”
这位村民瞧见叶轩墨这着急的模样,他们的心中一暖,之前的府老爷可没人会关心他们。
一想到事关自家,这些百姓立马回答道。
“回叶青天话,这牙行确实只要女童,至于是何时出现的,我们也说不清楚了,但最少应该是在十几二十年前了吧?”
“不过说来也奇怪,好像在前几年,这个牙行突然就消失了,那些借款也不了了之了。”
叶轩墨得知这个消息,他又详细的问了一些问题。
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他再次与这些村民寒暄了几句,便派人将他们送出府衙。
随后,叶轩墨便急匆匆的来到府衙户房的库房内寻找相关的买卖文书,凭证。
在仔细查阅了小半个时辰后,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一旁的左典文瞧见叶轩墨那不好看的脸色,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。
“子义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叶轩墨听到左典文的话,他神色凝重的放下手中的文书,语气严肃的解释道。
“公台,刚刚这些百姓所说的被卖女子,在府衙户房内找不到任何的买卖文书,凭证。”
“也就是说,若不是王大山他们主动上门,我们根本不知道宁波府内还有一家这样的无名牙行。”
“这说明有些人并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女子的去向。”
左典文一听到叶轩墨这解释,他瞬间开始联想起来。
“若是不在当地府衙户房备案,制作留底文书,那便视为买卖无效,若真是牙行,肯定不会做这种买卖。”
“所以牙行只是一个幌子,他们的目的就是收集女童。”
“可是收集女童干什么呢?难道是某些邪神仪式?”
“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乎买卖成立不成立,因为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些女童出逃?比如海外?”
左典文自语之后,他有些震惊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叶轩墨。
叶轩墨听到左典文的话语,他认真的摇摇头开口道。
“一个几十年的邪教组织肯定早就暴露了。”
此言一出,左典文便疑惑的开口道。
“那就只可能是往海外送了,可往海外送能干什么呢?”
叶轩墨听到这话后,他眼神严肃的开口道。
“还能干什么?要么将我大周的女子贩卖至外族,沦为外族的生育工具;要么是压榨她们,逼迫她们劳作。”
“毕竟女子的体态不比男子强壮,即便是发生暴乱,也更容易镇压,而且女子的粮食消耗要比男子少很多。”
“只是不管哪种情况,这些人都该死!”
一旁的左典文瞧见叶轩墨那眼神,他明白自己这位东翁真的愤怒了。
“公台,你带人秘密走访各地村庄,我要知道宁波府境内有多少大周女子被这无名牙行带走。”
“同时,你去查查这无名牙行的来头,我就不相信了,一个在宁波存在了几十年的组织,会没留下一些蛛丝马迹?”
左典文听到叶轩墨的吩咐,立马点头答应。
“子义放心,此事交给我。”
安排好左典文之后,叶轩墨来到洪云宝的值房外。
正在值房内放松的洪云宝听到门外的动静,他便赶紧起身,想看看谁来了。
伸头一瞧,瞧见叶轩墨的身影后,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微笑,小步来到叶轩墨的面前邀请道。
“叶司马什么时候来的?不知找下官所为何事?莫非下官最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?”
“叶司马放心,宁波府内该修的水渠,排水槽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叶轩墨瞧见洪云宝那略带紧张的模样,他盯着洪云宝微微一笑。
“洪别驾,莫要紧张,本官此次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。”
洪云宝得知叶轩墨找自己并非是了解水利一事后,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,只要不聊自己分管的事务就行。
紧张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,他就端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开始猛灌。
叶轩墨瞧见他那紧张的模样,便先与他聊起其它的话题,分散他的注意力,在不经意间,叶轩墨开口问道。
“洪别驾,你来宁波多少年了?”
洪云宝听到叶轩墨的问话,他并不知道叶轩墨为何突然问起这个,他瞬间警觉起来,小心翼翼的回答道。
“下官是仁治二十年从广东调来此地的。”
“真不是下官不想修缮宁波境内的水利设施,实在是之前那位留下的烂摊子太大了。”
“在上任纪司马上任时,下官还跟着纪司马修了一些。”
“可不到一年时间,纪司马突染恶疾去世,修缮宁波水利的事情就一直搁置到现在。”
叶轩墨听完洪云宝的话后,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。
将责任全部推到李元北的身上,自己撇的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