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典文一听叶轩墨这番话后,他眼神惊讶的看向叶轩墨,朝着叶轩墨拱拱手道。
“子义志向远大,在下受教了。”
叶轩墨瞧见左典文那表情,他微微一笑。
此时,杨思兴几人也逐渐从百姓的赞美声中回过神来,转头看向叶轩墨所在的方向高呼道。
“乡亲们,此事主要还是叶司马的功劳,大家要谢,就谢叶司马吧!”
一众百姓听到杨思兴几人的喊话,他们都赞同的点点头,接着就开始寻找叶轩墨的身影。
忽然之间,一位百姓指向叶轩墨所在的方向大喊道。
“叶青天在那边!”
话音一落,一众百姓就朝着叶轩墨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那些在台风天被叶轩墨搭救过的百姓来到叶轩墨面前,就感激的朝着叶轩墨行礼。
“叶青天,草民给您跪下了,若不是您,我这一双儿女就被压死了。”
“叶青天,草民给您磕头啊,我家三代单传,若不是您将我孙儿救出,我家就绝后了。”
叶轩墨瞧见自己面前越跪越多的百姓,他立马劝说这些百姓,让这些百姓从地上起来。
“乡亲们,使不得啊,这些事情都是本官应该做的,你们给我磕头不是折晚辈的寿吗?都快起来吧。”
可是即便是叶轩墨这么说,这些百姓还是源源不断的来到叶轩墨的身边朝他磕头。
叶轩墨见状只能将府衙的官吏叫来随他一起将这些百姓扶起。
将他们扶起后,叶轩墨看着他们认真的说道。
“各位,此次飓风来袭,并非本官一人之功,这是宁波府衙、鄞县县衙、宁波卫军士以及那些主动伸出援助之手的平民百姓之功劳!”
这些百姓听到叶轩墨不居功后,他们对叶轩墨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。
之前的那些官老爷谁不是把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啊。
其中有不少百姓都骄傲的昂首挺胸。
因为在飓风来袭的时候,他们主动从家中走出帮忙。
叶轩墨在耐心的安抚好这些受灾的百姓后,他才满意的离开。
杨思兴四人看着叶轩墨离去的背影,他们心中想法各异。
“你们有多少年没有听到百姓如此感谢自己了?”
洪云宝此问一出,其余三人陷入沉思。
“似乎还是在本官几年前刚任宁波通判的时候。”
“不得不说,这种久违的感觉真是奇妙。”
杨思兴听到他们几人的话语,他转头看向那些高兴的百姓微笑道。
“各位同僚,我决定了。”
“其实,叶司马说得对,只要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,那便够了。”
说完之后,杨思兴便朝着叶轩墨离开的方向走去。
又过了几日,时间来到收秋税的日子。
当日一早,宁波府衙通课司内。
这些负责收税的税吏正准备收拾工具下乡收税,就听到门外传来乱糟糟的声响。
为首的税吏徐平安一边走向同课司的门口准备开门,一边又奇怪的自语道。
“他娘的,谁昨晚又去城南小胡同了?”
“这么晚才回来,若是误了收秋税的公务,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!”
当徐平安走到大门将门打开,他见到门外的景象稍稍一愣。
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几十位百姓,在百姓的身边还有十几牛车的谷物。
百姓之中为首的老丈瞧见这位税吏开门之后,他率先朝着这位税吏行礼道。
“这位差爷,我是逃难村的村长王大山,带我村村民来交此次秋税的税银。”
徐平安听到王大山的话语,再看看他们那模样,他忍不住的伸手掐了自己一下。
“嘶~!”
疼,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这还是自己在宁波府衙通课司第一次见到百姓主动上门缴税,之前哪一次不是他们主动上门要他们缴税的。
而且之前每次收税的时候,双方都会发生冲突,伤几个人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。
当年那些盲流子充当税吏主力的时候,胁迫这些百姓卖女缴税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。
许久后,他才回过神来。
心中暗道,这就是叶大人的魅力吗?
不过这些百姓能够老老实实地缴税,他们这些做税吏的自然高兴。
随后,徐平安和颜悦色的将这些百姓邀请进通课司的大院内。
瞧见这些主动上门缴税的百姓,通课司内的胥吏都愣住了。
那负责记录的书吏瞧见这一幕,他的表情也变得难以置信。
“这些人是?”
徐平安瞧见通课司内的其他人那副惊讶的表情后,他便为他们解释道。
“这是主动上门缴税的百姓。”
那位书吏听完徐平安的介绍,他一脸惊讶的看向这些百姓。
“是吗?我是负责征收秋税的,都过来吧。”
听到这位书吏的呼喊,这位老丈便带着村里的汉子来到这位书吏的面前。
这位老丈看着这位书吏憨笑几下,随后命人取来一堆银子。
“这位差爷,这是我逃难村的秋税税银。”
“至于这些粮食,是我们逃难村补缴修建水车的工钱。”
徐平安听到这位老丈的话语后,他便命人将这些粮食拿到另一边。
这些官吏将粮食倒入斛中,瞧见斛上多出的那一小撮粮食,他们微笑着将这些粮食扒拉下来,放到另一个斛中。
若是叶轩墨到宁波之前,他们肯定会把这部分粮食据为己有,但现在的他们可不敢这么做。
如今的宁波府百姓有叶大人撑腰,见到不平时便会去衙门告官,若是县衙不接,那他们就会直接敲登闻鼓告到叶大人那里。
逃难村的村长王大山瞧见这位税吏的举动,他眼神惊讶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差爷,不是说若是不交银子,交粮食的话会有损耗吗?为何今年?”
那税吏一听到王大山的话后,他的额头上瞬间冒汗,着急忙慌的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珠,急忙解释道。
“这一斛就已经包括了大家交粮食的损耗,难道往年你们不是这么算的吗?”
王大山一听这税吏的解释,他深吸一口气。
“不是啊,以前都不是这么算的啊!”
“之前那些差爷都说多出的那些是损耗,我……”
此时,王大山身边的那几位青壮年瞧见这税吏的表现,自然就明白是这些税吏贪墨了他们的粮食。
虽然心中愤怒,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,他们拉住自家村长在他耳边解释一番,让他不要抓住这个话题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