驴二心中万般不愿钻进泔水桶里,这以后要是传扬出去,他驴二是躲进泔水桶才活命的,那也太丢人了。
但是,如果不留下这条命,怎么杀丁甲?怎么救石雄?
好吧,大丈夫能屈能伸,伸缩自如,今天就委屈一下,等杀了丁甲救出石雄,再扬眉吐气。
驴二想到这里,一捏鼻子:
“我钻----”
大丈夫说钻就钻,驴二捏着鼻子,钻进了泔水桶中。
泔水桶中,竟然还有半桶泔水,他蹲在桶里,泔水浸泡着他半个身子,薰得他干呕不止,但又不敢发出声音,只能一手捏着鼻子,一手捂住嘴巴,强忍着直钻脑门的酸臭。
驴二心中暗叹:
“想不到俺驴二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……”
男人盖上桶盖,推起推车,走出胡同,来到大街上。
男人刚走了没几步,丁甲就带着十几个手下从一个胡同里跑出来。
丁甲转头四顾,寻找着驴二的身影,其他的保安队员也都四下观望着。
丁甲骂道:“他娘的,刚才还看到他的人影了,怎么一转眼就没了,这狗日的还能长出翅膀飞了不成!”
男人推着泔水桶,镇静的从丁甲身边走过去。
众人连忙捂住鼻子,远远离开泔水桶。
丁甲也后退了几步,准备让泔水车过去。
忽然,他的目光落在泔水桶上,感觉这泔水桶的大小,正好可以藏下一个人。
丁甲用手枪一指男人,喊道:“你站住!”
男人停下脚步,转头问道:“丁队长,您叫我?”
泔水桶中的驴二大惊,如果丁甲揭开桶盖,就会发现他,自己死了倒没什么,但如果被从泔水桶里揪出来,再被当街打死,那这份罪就白受了,还会遭人耻笑。
驴二很后悔,刚才没有和敌人拼命,那时候死了,至少死得英勇,像个爷们,现在死了,只能是死得憋屈,像个狗熊。
丁甲听那男人喊他“丁队长”,微微有些意外:
“你认识我?”
男人:“海阳城谁不认识您丁队长?”
丁甲很满意,语气和缓了许多:“你是哪个酒楼的?”
男人:“我是燕子坞的厨房杂工。”
丁甲仔细看了看男人,点点头:“你一说我想起来了,我还真在燕子坞见过你。”
男人也知道他会被人认出来,所以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。
丁甲指了指泔水桶:“这里面装得什么?”
男人:“泔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