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驴二,你怎么啦?”
驴二长长的吸了口气,压抑下去胸膛中翻江倒海般的仇恨之火,脸色平静的可怕,语气也平静的可怕,问道:
“我没事。英子她爹呢?也被丁家打死了吗?”
桃子说:
“我没有亲眼看到,但听别人说,英子她爹没被当场打死,但也被毒打了一顿,连伤加吓,没过三天,也死啦!”
“驴二,我跟你说这些,不是让你去报仇,是让你千万不要再回丁官屯了。丁家的势力太大了,他们有几十杆大枪,又有鬼子撑腰,你斗不过那些汉奸恶霸。”
“我知道这样说,有些狠心,但也是实情,驴二,你爹和英子她爹,已经死了,你们回去,也救不活他们啦,还是自己活命吧,千万不要想着回去报仇!”
驴二没有答应,也没有不答应,仍然脸色平静的对桃子说:
“我自有分寸。桃子嫂,你走吧。”
驴二说完,转身就走了。
桃子担忧的望着驴二的背影,长长叹息一声。
驴二不再回饭店,径直向不远处的旅馆走去。
石虎和秀兰都没听到桃子和驴二说了什么,不知道驴二为什么忽然眼神直勾勾的走了。
他们追上去,询问驴二,但驴二并不回答他们,径直向前走。
他们被驴二脸上的表情吓到了,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。
“秀兰,你跟着他,我回去赶骡车。”
石虎让秀兰跟着驴二,他连忙回去赶骡车,他们出来寻找英子的时候,是赶着骡车来的,免得驴二走路太多会牵动到伤口。
秀兰惊惶的跟着驴二,但她无论怎么询问,驴二都不和她说话,只是眼神直勾勾的向前走着,像中了邪一般。
刚到旅馆门口,驴二突然吐了一口黑血,身子摇晃了两下,昏倒在地上。
“二哥----”
秀兰吓得尖叫一声,连忙上前搀扶驴二,只见驴二的双眼紧闭,脸色惨白中泛着青色,嘴角还留着血迹,昏迷不醒。
秀兰吓得连忙回头,大喊石虎:
“虎子哥,你快来,二哥昏过去了!”
石虎连忙跑过来,和秀兰一起动手,把驴二搀扶进房间,扶他上炕。
驴二仍然在昏迷中。
石虎焦虑的说:
“秀兰,你快看看,他这是怎么了?”
秀兰惊慌的说:
“我,我不会看啊----”
石虎很生气:
“你跟着大爷这么多年了,还没学会医术吗?”
秀兰惶恐的说:
“没有,都是爹给人治病,我只在旁边看着,没给人看过病。”
原来秀兰胆子小,她父亲又比较严厉,她虽然跟着父亲多年,却从来没亲自给人看过病,一来是她父亲担心她出错,二来她也担心自己会出错,所以她虽然跟着父亲学了满腹的医术知识,却从来没有亲自坐诊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