驴二一向认为:整个丁官屯村,整个丁官屯乡,甚至整个海阳县,最美最飒的女人,就是英子!
驴二有过很多女人,只要他看上的女人,几乎没有得不到的。
但是,英子就是他最想得到、却总得不到的女人。
无论他是勾引,还是用钱砸,对英子都不起半点作用。
英子不但美,不但飒,而且泼辣,除了驴二,没人敢跟她开过份的玩笑。
常年的田间劳作,练就了她一副好身板,普通的男人,都不一定打得过她。
高挑的个儿,比大多数男人都高;冬天厚厚的棉衣,掩盖不住她健美而丰满的身材,显得灵动鲜活;乌黑的头发,用红头绳扎成两条麻花辫,垂在胸前。
由于常年风吹太阳晒,她脸上的皮肤并不白,但却是一种健康的红润光泽;眉毛细长而浓;眼睛黑亮,灵活有神;她的嘴巴虽然大了些,但大得恰到好处,大得有个性。
在冬日的阳光下,英子就像是一朵野花:鲜艳,又充满生命力!
驴二看到,英子手提着一把砍刀,扛着一捆绳子,他就知道,英子准备去后山砍柴了。
说起来,英子也是个苦命人。
英子和驴二的年龄相仿,她的父亲和驴二的父亲吕木匠年龄差不多,英子爹也是老来得女。
英子的母亲在她三岁那年,生了一场重病,撒手走了,只剩下爷俩相依为命。
英子爹年迈多病,一切全靠着英子支撑。英子不但要操劳农活,还要想办法挣钱为父亲抓药,每到冬季,她就去后山砍柴,把柴卖掉换药钱。
驴二倒是很想周济一下英子,但英子穷得有骨气,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驴二的施舍,就算驴二保证“不求回报”,英子也不要他的“臭钱”。
“嗨,英子----”
驴二远远的向英子打了个手势,脸上笑逐颜开,加快脚步走过去。
英子转过头,看到驴二,并没有停下脚步,继续向前走着,一副“懒得理他”的傲娇表情。
驴二却腆着脸凑过来了,笑嘻嘻又亲昵的喊了声:
“老伙计!”
老伙计,是北方农村对老朋友的亲昵称呼,有时候也是夫妻之间的谑称。
驴二喊英子“老伙计”,一来他俩的确是一起光腚长大的老伙计,二来,驴二一直认为英子以后会成为他的媳妇儿,他感觉,没有比这个称呼更合适的啦。
英子这才转过脸来,淡淡的看了看驴二,语气冷淡的说道:“又去哪个浪娘们家过夜了?”
驴二嘿嘿一笑:“你不跟我睡,我只能去找别的娘们睡了。老伙计,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英子“呸”了一声:“我会吃你的醋?二子,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!”
驴二:“你去砍柴吗?要不要我去帮你砍?”
英子冷笑一声:“你还有劲吗?你的劲都使在炕头上了吧?二子,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,我可不敢劳动你的大驾!”
驴二对于英子的冷嘲热讽,早就习以为常,甚至如果英子不讽刺他几句,他反而感到浑身不自在,所以他不但不生气,反而笑得更贱兮兮了。
“英子,要我说啊,你就别整天砍柴啦,砍柴能卖几个钱?我在牌桌上,随便推几把牌九,羸来得的钱,比你砍一冬天的柴都多。”
英子冷笑:“你那钱,我可不敢花。还是凭自己的力气挣来的钱,花得放心。二子,你要真有那份好心,别用在我这里了,我不稀罕!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爹吧,我看老吕大爷的咳病又犯了,昨晚一夜,咳个不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