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他自己是老寿星上吊,嫌命长了。
“许圭已经给我回信,他已经到了钱塘,只是遇上点事。”
“怎么?”
朱棣来了兴致:“说说。”
“现在我也搞不清楚”,苏谨摇摇头:
“不过我有预感,这小子这次啊,说不定真的找到了突破口。”
“哼。”
朱棣摇头:“随便吧,反正他的任务是把江南这摊水搅浑,咱们才有机会动手。”
苏谨没说什么,笑笑指着第二封密报:“织染局那边,得派个合适的人下去了。”
“谁合适?”
“如果马和在这的话,他最合适。”
苏谨摊摊手:“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所以只能换个人。”
“也不知你和姚大师都喜欢他哪一点?一个个争着抢着要他。”
“大师可不止一次找朕抱怨,说你夺人所爱,不是君子所为。”
“哈哈哈!”
苏谨笑道:“大师不就是想要收他为徒吗?我又没准备收他。”
“可是马和上次跟大师说了,他这辈子只愿拜你为师,
大师都被气懵了,要不是朕拦着,差点没去揍你。”
想起那虎背熊腰的黑衣宰相,苏谨也忍不住打个哆嗦。
“要不,我再去劝劝马和?”
“算了吧”,朱棣摆摆手:“大师说了,君子不夺人所爱,既然马和乐意,就由他去吧。”
“嗯,大师仁义。”
但旋即又觉得不对:“可我怎么觉得大师在内涵我?”
朱棣白了他一眼:“大师骂你都是轻的,赶紧说织染局的事!”
“成吧。”
苏谨摆摆手:“我对你王府的人不熟,黄俨手下有没有得用之人?”
朱棣想了想,也不太清楚,索性召进来黄俨。
搞清楚朱棣的目的后,黄俨心思一动:“奴婢手底下,倒是有个海寿还算忠心。”
“海寿啊,朕有些印象,原来是皇后身边的人吧?”
“陛下英明。”
“行,就他吧,你去安顿一下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
黄俨下去后,苏谨却想起什么:
“那陈六安原本管着矿监、丝监和银监,如今虽然失踪,但手边总不能没钱吧?”
“你是说...”
看到苏谨点头,朱棣一拍手:“不错!那陈六安八成就躲在江南,让那海寿私下好好打探一下,
只要找到这陈六安,那些藏在深处的脏东西,咱们都能翻出来!”
“朕也想搞搞清楚,他朱允炆是怎么欠下江南八万两银子的!”
苏谨没说什么,反而看着扬州的奏报发愁。
“我觉得最麻烦的,反而是这扬州盐道的事。”
“怎么?”
“盐道衙门、当地知府、卫所、盐商、槽帮、贩私盐的盐帮,恐怕早就勾结在了一起,根深蒂固。”
“牵一发而动全身,只要一个不对,整张网就会扑下来。
光靠童福山那小子,这事怕是不好办。”
“你的意思呢?”
苏谨眼神渐渐变的深邃:“捉贼,就要拿赃。”